血流出，而身体的疲惫感也似有些消减。

方小海又惊又喜，这气流流动的感觉有些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因何如此。少年不敢乱动，害怕一动后这暖人的气流会消失不见，尽管被身下的碎石硌着生疼，却任由自己依旧趴伏在乱石堆上，静静地感受着气流在躯体中流动。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小海查觉到漩涡中的凝聚的气流全部向着胸口处汇聚而去，便觉胸口与玉佩贴合之处似有温热传来，片刻之后便再无踪影，无论是小腹中漩涡还是流动的气流统统消失不见。

尽管饥饿感依旧，但方小海只觉四肢百骸舒畅无比，周身所有的疲乏感已消失殆尽，全身精气神充盈满满，竟比刚刚醒来之时还要充沛少许。少年顾不得爬起身，急忙扭头向自己的手掌中看去，但见正有微光自两手中紧握着的“石头”中隐去，瞬时又回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

方小海爬起身来，跏趺而坐，用手指未受伤的部分摩挲着手中的“石头”，细细感受。方才用这两块石头猛砸石壁，坚硬的石壁被其砸下不少碎石，自己的双手也是伤痕累累，可手中的“石头”却没有哪怕一丝的划痕，依旧润滑如玉。

方小海心中非常确定方才的气流正是从石中传出到自己的身体。想来这“石头”定然神异无比，待得洞口开凿出来，定要想办法将剩下的石头全部收取。

方小海一手将手中的石头放入怀中，抚摸着挂在胸口的赤色玉佩，回想之前的动静，心中一动：“虽说气流是从石头中流出，但引发气流流动的应是这玉佩，毕竟先是胸口一热后，才有随后的气流和漩涡出现，而之后气流和漩涡消失时胸口处又有温热传出，怕也是这玉佩的缘故。

此外这气流流动的感觉竟似颇为熟悉，竟似此前有所经历，却半分印象皆无，看来自己来此之前的人生多半是难以想起了。罢了，此刻体力已然恢复，那么尽快开凿洞口方是正事。”

方小海放下心中疑问，站将起来，将刚刚放入怀中的石头掏了出来，两手各握一块石头，强忍着饥饿，继续向石壁砸去，听得咚咚声四起，便见碎石飞溅，只觉得气力比之方才竟然大了少许，不由得更是欢喜，手上愈发用力起来。

过不多时，石壁上的碎石纷纷溅落，竟然在方小海全力猛砸之下出现了一个人头大小的凹洞，方小海将双手石头交予一手，另一手在石壁上摸索，虽不曾凿穿石壁，毕竟颇有些成效，少年心下欢喜，但此时手上伤痕再次破裂，流血不止，体力也消耗颇巨，只怕难以支撑长久。

半个时辰过后，石壁被方小海砸出了一个身体一般大小的大坑，但依然没有被凿穿，而他则因为力竭再次扑到在地上。虽然饥饿感和无力感在不断地侵袭而来，但此时的方小海并未如之前一般沮丧和困顿，心情反有些振奋，觉得再来一次便可以破壁而出了。

或许是之前的付出早已超出方小海瘦弱的躯体所能承载的限度，不知不觉间，少年就这样趴伏在地，手握着石头沉沉睡去，而那奇怪的气流和漩涡却没有再次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从睡梦中惊醒，一只由无边黑暗化作的巨兽险些将他吞噬，惊得他全身冷汗涔涔。片刻后少年清醒过来，黑暗依旧弥漫在周遭，好似尚未离去的巨兽，不由得有些后怕。

方小海扶着石壁想要站起身，不料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只觉得全身酸软乏力，腹中一阵阵地剧烈抽搐，咕噜咕噜的声音和如烈火般烧灼的感觉在提醒着少年需要进食。

方小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咬咬牙，撑扶着石壁站稳身形，挥舞起手中的石头不停地向石壁砸去，咚咚声再次响起，比之之前如乱锤擂鼓时节奏要好听许多，但也缓慢了许多。

咚咚声越来越小，方小海双眼开阖，一手扶着岩壁，另一只手几乎已失去知觉，却依旧在缓慢地、机械地挥舞着石头砸向石壁，犹如缺失灵魂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