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当然,获取痛苦和绝望的方式不变。
“天使终究是不会来的,但我们还有北斗七星,只要还有一阵风吹过,夏天就还是最好的季节。”
电影里那句经典的台词在房间内遗留下它的残响,打断了我的回忆,我叹了口气,将手机锁屏扔在一旁,嘴里轻轻念叨着刚刚那句对我现状带有点点讽刺的台词,然后蒙着被子睡去。
听说人痛苦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睡眠,不知是真是假。
但我这样做的目的也仅仅只是这样做能够让我陷入短暂的麻痹,能够暂时忘却那些痛苦。
其实就跟成年人愁的时候拼命把自己灌醉一样,都是想要暂时忘却自己的苦痛。
但也跟你喝醉时总有人叫你别喝了一样,当我陷入睡眠时,也总会有人会来打扰。
果不其然,一阵迷糊中,手机的来电铃声格外刺耳。
我有些恼怒地拿起手机,看看是谁不合时宜地打来了这通电话。
昏暗的房间中,那个铭刻在手机屏幕发着白光的名字格外刺眼。齐鸣,一个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少数在我现在这个情况下还敢跟我开玩笑的人。
他自然知道我此刻的情况,自然也被其他人警告过此刻的我像只炸毛的刺猬一样可怕,最好远离。
但我偷偷听到他说过:“文涯他可能更愿意被我们当成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需要远离的危险人物。”
像他说的那样,他并没有把我视作异类,也很努力地用他的方式想要帮我走出来,虽然每次都失败了。
“文涯,今天要不要……”
“抱歉,没兴趣。”
不想等他说完,我就冷漠地撂下了这句话,随后不在乎他有任何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此刻齐鸣打电话的目的是想让我出去和他们一起逛逛。
但我想他的身边肯定也有其他人吧,而他们此时对我的恐惧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要是我去了的话,气氛有多尴尬我是实在想象不出来。
与其让他为难,我带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只不过我刚把手机放下,一通电话又再次打来。
这家伙,还真是锲而不舍。
我轻轻抚着额头感到有点头疼,决定装一下愤怒的样子朝他吼叫一声,让他能知难而退。
“我都说了我没……”
“嘿,嘿。我的小文涯,有没有想姐姐啊?”
按照我想的那样,我装作愤怒地对着电话大吼着,只不过话语被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硬生生地截断。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不是齐鸣带有怜悯和有些心疼的浑厚嗓音。而是如沐春风般温暖的细腻天籁。
“梦,梦夏姐?”
“bingo!猜对咯,话说你刚刚大吼什么啊?谁惹你生气了吗?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有些俏皮,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响指,显然对我认出她来有点得意。但接着语风一转,询问我刚刚吼叫的原因。
“我没事的,梦夏姐。”
我尽量让自己颓丧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可还是骗不过看着我长大的梦夏姐。
“你这家伙,听你那语气就知道在藏着掖着了。算了,开门,我进来跟你聊聊。”
“嗯?梦,梦夏姐你回来了?”
“要不然呢?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前,快开门,要不然要是让我用你家地毯下的备用钥匙进来了的话,我可要不客气的啊。”
听到这熟悉开玩笑式的威胁般的语气,我才缓过神来,匆匆忙忙地跑向家门,将门打开。
开门的那一刻,一个身着英伦复古风的深绿长裙的女人站在那里,脸上挂着那抹熟悉的,让人心暖的笑,几缕发丝因为汗水黏在她的脸上,有几分杂乱的美感。她做出标志性的微微歪头,背对着阳光站立,让她的身体染上了恍若神迹一般的金轮。
“梦,梦夏姐。”
我有些紧张地打着招呼,她摆了摆手,抬起手薅了一把我的头发,随后便向我家里走去。
“嘿咻,今天老热了,可没把我晒糊涂……话说叔叔阿姨又不在?”
季梦夏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屋,有些司空见惯的平静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愤恨问着我,而我跟在她身后,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给他的回答。
“切,孩子都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