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袖中物件压一压,且说着不着调的话,“哈,想年兄有所不知,赵兄当年还有一桩风流往事。”
“哦?如此风月,当说雅兴之事,念吉兄快快道来。”
“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说起此事,不得不提那风华绝代‘彩衣仙子’,与赵兄还是青梅竹马。当年,仙子才华横溢,天赋极佳,乃我鬼界中头号花魁……”
“够啦!念吉你这是何意?”
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站起来了?年浩尘得抓紧演个不明所以,急急将赵异拉住,以免对方真的甩袖而去。随后,他一句圆场道来,“念吉兄这就是你的不对啦,说好聊雅事嘛,怎好勾人伤心往事?话说赵兄,往事已矣,既不能成双成对,各自翱翔天外也是一种洒脱嘛。”
“哟哟,年兄教训得是,怪我怪我。赵兄,念某自罚。”说着,脸有大痣真个起身自斟三杯,与人前恭恭敬敬,这才将赵异挽留下来。
随着一番冷场之后,三人心中有鬼,却又是心照不宣绝不点破,还彼此把酒言欢起来,世间真要有这等一笑免恩仇该多好。可惜“念人一时好,记恨一辈子”却是世间常态,反倒不如一只猩猩。
常思量不知有错否:是什么惹得如此大动肝火,继而引发深仇大恨?会否又是人压根不懂得处事间降低标准,自道一句“哈哈,差不多得了”,方做得随心所欲自在如来呢?当然,某些时候过于较真也易于推动发展,但这是两码事。说来说去,还是看得太多,见得太多,应接不暇,却忘乎思量所得是否多余,反乱神无主,少了此精神缓冲期,人如断了线的风筝,时刻没着没落,活着是人是鬼。
星夜之下解兵亭,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酒桌文化喝着喝着就变味,真叫个酒壮怂人胆。
曾几何时,哪家混账敢随意与陌生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这酒喝到这份上就可以。况且,谁人经得住桌上推来一钱囊?光凭这个心意拜把子都成。可老话说了:一样米吃出百味人。也有那故作扭捏的。
“年兄你这是何意!”
瞧真魔年浩尘笑得非凡,万般透着个明人不说暗话的意思,也甚怪“那姓赵的快别指啦,这‘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正是您此刻的态度”。
“初次见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幽海监察使’赵大人不要推辞嘛。”
“两位真是消息灵通啊!”话中语气别有深意,可赵异落目桌上钱囊眼神猛一亮,那乾坤袋里真叫一个鼓,暗赞此人不愧为‘真魔一族’出手大方。
当下正是说客牵线之时,脸大痣笑得好奸,透着个时不我待,“那是那是!赵大人高升这事瞒不了啊。您也是太谦虚,一点风声不漏,也让弟兄们帮着张罗张罗摆酒设宴嘛。这不,总兵府内大庆设宴,年兄与我聊至兴起,提起一憾事,他家绝学传至这一代也有不全,考虑到咱地府虚空绝学还有一完本……”话点到即止,好精明,不成想,紧着这一刻,桌子底下胜似情侣餐厅幽会撩一腿,他猴急般伸手一捞,满满一袋天材地宝,心里立时乐开了花。
“阎罗道场‘幻海星辰图’于地府一向严禁外传,两位着实让赵某为难了。”
“天下武学遇缘者得之,此为处世不变之道。再者,过与不过幽海,见与不见,还不是赵大人您一句话的事嘛,不难不难。况且此次为道友我有意参悟虚空妙意,年兄不过是捎带一观罢了。”
“仅一眼?”
“一眼!”
世间狂人笑来不见笑,话全给说满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再而云雾涌说走就走,真个雷厉风行。
……
回看藏身山石后边那吴醒二人,他俩从头到尾将那处暗弄这等勾当看了个全,这便有人心思百转谋凶吉,有人美梦做尽窥神功妙意。
“咋办?那王阔遇事怕沾包先遛了。咱哥俩是不是该一切随缘!”
“你这胖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还想遇缘沾个光?二更天啦,快回家吧,待会儿府内老管家怕是要查房,咱得挨板子。”随便寻了个借口之后,吴醒理都不理那贪心大动的家伙,他起身一拍屁股就往回走,可心底里却装着事久久未退。
想凭此天意竟撞见赵异谋逆,此为“将死”对方之时机,也是去除后路祸根之妙局。又以史为鉴,各朝各代里秋后算账的人多啦,吴醒自知:赵异已身居如此高位,而丑闻又被人拿住,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碍于这些天人前人后暂不便动手罢了。当下必须给此徒来个“人赃并获”,搏此一命永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