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身旁,一并见那俩“胞弟”面色决绝再无需言语,想这都是一伙儿的,老儿好计谋,吃个果子还装聋作哑把人唬,您是高人。当然,他是个不能被夸的主,自认为与老儿有个一面之缘,嘴下实不积德要骂街。
“就眼么前这‘景’,你两逃犯壮怀激动个屁,饿死鬼下阴曹,那是要在枉死城化作男女不辨之厉鬼,永不超生。等着吧,洗干净屁股等着被人‘嗯’!他么的,看什么看?说,何仇何冤要拉吴爷爷垫背?”
此问未免荒唐,许是人临死前总想带走些什么,可若问吴某人,他会问:坠了阴曹,您老人家能剩一块破布遮羞否?
这滚刀肉之骂声不绝反倒让老人家从悲痛中笑出声来,再看这“同伙”欲凭手中两把破铜烂铁要杀敌?他心下又一笑,直递去两把奔雷刀。
此举弄得某人脸色不好看,如是在说:瞧不上爷之藏品?这不打脸嘛!老家伙一把年纪如此不识礼数。人若矜持便要把着点关,您别心里骂完人又眼巴巴的等着讨赏,太分裂。可惜,好似他一点心术也没藏住,索性新仇旧恨直翻脸,“那老儿,亏我还请您吃果子饮奶茶,咋地,转脸就瞧不上穷小子?”
您说这人,说着话怎把手伸到人家腰包去,可不让老人家出手扣住腕,却又听这厮出言倒打一耙,好一幅牙口。
“老而不死是遭天谴,手撒开。那老儿,小爷观您面相晦暗命不长,反正要嗝屁,留着宝也无用,索性你我算是一面缘,便宜我得啦。”
怎料此话一出,两胞弟动作比玉面老儿快,擒人后颈如拎小鸡,出手便要打,“不得无礼,你小子闭嘴。”
“呸,你俩孙喊小爷叫祖,俺都嫌臊得慌。撒手,弄疼你爷爷啦。”吴醒鸡贼明摆着擎等着被人撵,可是那老儿实做主又和颜悦色相对,急得他直跺脚。
“你个娃不是不愿裹进来吗?既不出力,要东西有何用?自去吧去吧。”
“有您这么干的吗,有您这么干的吗?瞧瞧左右楼上楼下多少双眼睛,你等逃犯还在这儿与爷‘送君一别’,真居心叵测!许是您耳力不好,这眼神也不成,起初就这两‘饿死鬼’,旁人懒得搭理,如今好,您老人家露这一手,自个儿闻闻周边各巷暗处早叫兵马围了都,让爷何去?不成,这么死小爷冤得紧,甭废话,拿东西来换。”
嘿,天底下要钱不要命的主大有人在,而旁人正想问问:您家小命好金贵,准备要个什么换?
然而,远街内围鏖战有变,是白羊胡登顶吞丹入腹,法决一变,逐浪攀云水漫金山,随多人应声踏浪斗勇,漩水涡流困狂汉。
斗战至此,另有街头巷尾戎甲军之喝音似乎心烦意乱,是鹰眼、利齿调头率众即将打通街尾围堵,逐破乱军阵型,似活路。
真乃柳暗花明又一村,时势转变之快,直叫火凤再落兵塔肩头撼水力,只憾这批甲军毕竟是私人武装,不是军中将才,略有不及江湖流寇乱刀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