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向长老们禀明一切,可在地上左寻右找,随着脸上怒色越来越盛,此间蹊跷一幕幕浮现眼前,他又猛起身操刀,要割人脑袋。
一切皆源自于地上并未有一具尸首,连半滴血液也无,全是那道人使的变化之法,戏弄于他,眼前白面书生便是那赤眉道人是也!他知自己错在哪了,错在突然,突然出现的“南城玄能”拿人问罪,使他乱了分寸,不能及时察觉地上已丢失的尸身。
“这方十是得了什么病?又悲又怒,又羞又臊,怕不是疯魔又犯?”一名长老瞧方十脸色古怪,出言道。
其他人不说话,只看那方十跳脚的恨,张嘴无音,羞愧不能言,可心中又愤恨难当,手中剑鸣无处宣泄。但方才跪地求饶已丢尽人颜,再要出口言明其中纷乱,恐落人一世笑柄。
人活一张脸,树要一张皮。一次错,不能次次都错呀!只听方十气喘喘,吐出一言,“此人是茯苓门遗孽,不知为何死而复生,还成就了玄能。属下实力恐难立时将他拿下,故而发出信号,需各位长老出手相助,速速将他拿下,免得打扰了魔使队伍。”
此刻黑雾未散,可百里语蓉还蒙在鼓里,此刻听了这才明白,这是一队天罡山脉的宗门修士,辈分还挺高。她思考种种可能性:“可师叔为何要在魔使的必经之路上与人动手?难道宗门被灭牵扯太深,需要更高的掌权者出面相助吗?但是宗门事务官方向来不插手,师叔又该如何打动魔使呢?”总总困惑在她心中徘徊不去,她强行压下相认的冲动,退到战圈外一步,充当一名拔剑相助的侠客。
她如此坚信赤眉道人定有良策,源自于对师长的信任。可赤眉道人一开口,她又似接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心中自道“老天无眼,亡我茯苓门一脉!”
听那道人说:“成华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黑雾一散,露出众人本来面目之多,教百里语蓉见了脸色发白,冷汗连连,若让人识破身份,她立时必死。
方才听言就要动手的十多名强敌中行出一人来,其他人正奇怪,这周长老何以阻止他们,又怎一副嬉笑展颜的态度,就听他说,“世上知我名讳者不出四人。听方十所述,世上竟有死而复生之人,委实吓了我等一跳。”说着他笑步连连,走向白面书生,搭着此人肩膀,一副老相识的模样,又拉到众人面前一番介绍,“诸位,不知可识得‘安久吉’之名讳?”
其他人左思右想,一下子,像是想起来了,各人又拍脑门又痴笑,想不到会是此人哪!
“哈哈……我成名之前就听得安兄大名。一手皮影诡戏使得出神入化,弄面貌戏人间。”
“难怪那方十如此懊恼,中了招啦!”
方十听了一时羞愧无言,这才完全明白方才斗杀之中的各种蹊跷,此人如何使的偷梁换柱之法。可此人玄天之眼绝非假冒,想必是他与周长老是故交,又早已识破我的身份,方才手下留情!等弄明白这些,他一扫眉间怒意,一副真诚叩拜行礼。
这一番动作,使得白面书生在笑,其他人笑得更是大声,显然是被方十的举动给逗乐了。
要论修为境界,此处能与安久吉论资排辈的只有两人,却偏偏是那修为低一些的家伙出言问道,“安前辈,难不成您至今还在研究那部经书,当真不学一丝技艺?”
“正是正是!”白面书生笑答,多年未行走江湖还能被人认得,实乃高兴啊。
又有人上前说道:“这位安前辈,您就没想过,那书不过是某位书呆子胡乱编造出的理想化理论吗?哈哈……”
听此人话中讥讽之意,弄得白面书生脸一红,而那位周长老可是怒目圆瞪,他与安久吉相识太多年,如此不透露名讳,还是少年时在这位故友身上学来的。虽然有些不着调,但两人交情颇为深厚,绝不能让人如此出言不逊。
见那不留情的一巴掌过去,白面书生忙拉住那位周长老,劝他息怒息怒,后又高人在在一般说,“这种想法从得此宝经开始就有了,但老夫就是个死脑筋,平日爱钻牛角尖,一意要将事情做成,绝不中途放弃。所有的怀疑只能使信念动摇,早被老夫扔了。”他说这话也不嫌丢人啊,一大玄能却无一伎傍身,说出来都没人信啊。
此刻方十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自己弄错了。但其中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老一番话,却是让他小看他人的心态又升起一股肃然起敬之意,听人说,“你等莫要小瞧此宝经!安兄也是天资卓越之辈,三百多年前便已成就玄能之巅,那时他才五十岁啊!你等可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