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文在坟地,这又是哪乡习俗?完全违背伦理纲常。
左思右想之下,吴醒只能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这个“安久吉”做过非凡之事,又不知去往了何处,而且他可能没死,也可能死了,所以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墓园供奉?谁想出这么损的招(废话,就你小子损)。
一番拜祭过后,再往里头去,夏一灵哭了,跪在那上香烧纸哇哇的叫,这回轮到吴醒咬牙憋个笑,只因这空坟是那石老鬼之墓。
人死了就死了,无须活人再伤感,只能纪念在心。
回身往杨柳侧石亭走的时候,吴醒八卦问了夏一灵,万云怎么死的?此话问来,倒是让夏一灵突然打个机灵,她眼珠溜溜转,偷望了望走在前头那背影,直细声低语,“十年前大阵现形,夜时,大家都失去了修为,万云他……”
话刚开个头,却是百里语蓉冷脸回眸微哼,盯得夏一灵把话一噎,呛得直装个打咳人。
如此,吴醒看明白了,小妖精这眼神要杀人哪!万云哪得罪她了?估计这命案脱不离她在其中“捣蛋”。
当得坐到石亭里,吴醒倒是大方,桌上扔了两块黏土,说是变化用的面具,送人当个玩物。话说回来,为这玩意丢了他一条手臂,哪会如此大方,只是怕那夏一灵捣乱,回头哪句话不对付,一旦向门里拉个信号,还不得把小命交代在此,先哄着吧。
果是小孩好哄,给糖就乐!正当夏一灵猴急的念完口诀就使动了面具,变个面貌时,却是百里语蓉递过去一枚玉简,小眼含笑,不怀好意的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这里面的东西,战技不像战技,身法不算身法,送你了。”
那白破小小龙身正盘在桌上,看吴醒眼中万分戒备之色,又看那处妖精抿嘴憋笑,它还当那吴醒中个妖术,直往人脸上扑,龙涎异香飞舞显化神妙功效。
小小家伙好坏兼修尽捣乱,口水疗效惹人恼,堪比江湖一郎大力丸,被吴醒一把扫落后,他把眼望向小手中玉石,接了过来。里边内容一过目,他却是有失而复得之笑意挂上脸蛋,“哪来的?”
“淫贼!”夏一灵捣蛋的变个脸,抢着伸过头来又笑嘻嘻的。
“说谁呢?”这趟过来叙旧挺老实的,莫名得个外号委实冤,致使吴醒虎个脸,什么就乱七八糟的瞎喊。
“本姑娘说的是淫贼,又不是你,紧张什么?”夏一灵晃晃脑袋,又指着玉简,比个大拇哥,“在一个淫贼身上得到的,好像姓刘,还是本姑娘的功劳!”
“功劳?捡尸吧!”吴醒惊讶半张个嘴,他自号杀人越货有一手,但这勾当他倒不曾干过,却是让这夏一灵小小年纪抢了先,有前途有前途。
瞧这丫头遇尸倒不怵,还得意呢。
“这空枭身法,哥哥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吴醒读懂了百里语蓉眼中的坏笑之意,不就是说他这人比较阴险,这堪比“瞬杀一步”的蹩脚身法,正适合他这凶狠之人用在恶毒之处嘛!
闲谈自要有茶水,吴醒吝啬的往袖里摸出茶叶包,没有灵果,全是野林子里摘的山果,遭两女一通鄙夷。
当说到十年游方见闻时,两女有些词穷了。倒是吴醒神采飞扬,他这十年四处混迹,见到的新鲜东西远比这两个藏山苦修的丫头多得多,也精彩的多。
听得两女来了兴趣,也是吴醒来此的另外一个目的,他思绪一翻,回转当年,这就要说啦!
……
当年!
伏天毒暑,汗打人衣襟,六丁南城外,有那么一只黑猪,挪动着满身肥膘,迈动着妖娆的步伐,哼哼唧唧就来了。
远方就到城门口,骑猪人抬头乐了,看得白云苍苍,远空一阵阵光华涟漪,想是盛典开启。他又微移目,落在城楼台上把守的士兵,瞧那一个个“神威不减”,一时心血来潮,忽迎辉扬鞭起,那猪是楞种,胆子又小,一打就跑。
“哪路毛贼,胆敢骑猪冲撞城门。哼哼,我这有大狱蒸肉锅,小牢捕擒狼,敬请笑纳!兄弟们,抄家伙!”领头的城门官吏恶狠狠唤来手下,一干人等把枪一挺,欲要杀杀这路化外刁民的威风。
哪知,画风一歪,遭夏一灵憋红小脸打断道,“不要添油加醋,我两仙女不想看你那‘伟岸身姿’、听你那‘英雄事迹’!”
吴醒憋了一堆词,正想显摆一下如何棒打宵小,却是这可气的夏一灵,好吧,不说就不说。
两女没去过“炎丁堡”,为了说清楚,吴醒还是要交代一下地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