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北的雾又潮又冷,吴醒他们回头看了看这片染霜的白林,不禁摇头笑笑,再回首,眼前一马平川,野草茫茫,目光再往远处追去,不时又能看到一片片的野高粱,如此地广物博,一时让人心怀舒畅。
此一刻,再看到这幅情景,原没有第一次见到时那么广阔,就连远处埋在雾中那“断雾崖”也看得清楚,只叫人脚步轻快不少。不过,他们一路鏖战,却也疲惫不堪,中途还是小憩了一小会儿,才起身赶路。
路上,观天色已过三日期限,吴醒心里无不在牵挂:“任务失败,又要回那“毒龙山”喽,倒霉的日子,半分好处没捞着。可惜了小爷费尽唇舌,四处打点,才捞来了这次机会,本有望能拿到“北冥玄玉疾龙舞”余下篇章,以免日后出招再损我命元之弊端,乱我奇经八脉之危。唉,可惜了。”
待得行到断雾崖洞口,忽是东边远山有地脉震动,吴醒锁眉眺望,想是那两小妞闹出事端来了。可也不敢确定,他在这座妖山里已经耽搁了足足一天一夜,离“香主”交代的三日时间已过,想那二女该早就出了毒门山地界,到预定地点“水乡”等待汇合了才对。
“安兄,这是怎么回事,记得您说过,东边山岭是处安生地吗?”
“她俩可是孑然?”
“自然是。”
“那这事怪不得安某了。适才已说明,两位大尊者脾气互不对付,都不想见面,东方华灯初上,西边骄阳当空。之前来的时候,你偏要往这边来,所以安某为了方便起见,偷偷施个小法术,搅扰了‘荒’尊者清梦,欲要让这边‘骨’尊者早早睡下。你可倒好,来了此处,不为过山追拿海妖,倒是与那群红唇斗起舌头来,还一大嗓子将‘骨’尊者吼醒了,这又来怪谁?不过还好,‘骨’尊醒来,‘荒’者沉眠,吴兄弟也算是歪打正着,给两位‘孑然’姐妹开了方便之门。至于现在这动静,还不是‘骨’尊睡下了,那边‘荒’者自然就醒过来了嘛!”
话音落,某人冲向“断雾崖”那背影有如炮弹一般,让安一龙见了自不紧不慢跟着,嘴角还扬着笑意,且在后头大声招呼,“吴兄弟不要紧张。一天一夜了,两位‘孑然’姐妹怕早已过了此山。也许只是‘荒’尊刚起来,闹些小脾气罢了。事先声明,入毒门之前,兄弟我在它山里头闹过事,它可不待见我。”
吴醒一亮刀,人往洞内雾里冲,心里却骂:“少他么给爷装蒜,回头拉你来挡刀。”
……
再大个洞穴,也经不住吴醒全力快马加鞭。随着风儿劲拨开白雾渐浅,却叫他一个急刹车,往地上低头看去,称奇不已,“哈,盗洞!”
万没想,此处还有土夫子来盗墓,如此看来这大妖估计不是什么厉害之货色,憨憨而已。
不一时,前后脚跟来那安一龙也瞧见洞口了,也很奇怪,“这洞里藏穴哪来的?‘荒’尊栖息地,那大门分明开在外头才对。”
果然听得远山那处全无了动静,吴醒这才松了口气,也许正如安一龙所言,那“荒”不过闹了点起床气而已。于是,他笑嘻嘻低着头打量洞口,坏点子一个一个往外冒,叫安一龙见了亦想把安姓改去得了。
那边刚要出言,却被吴大土夫打断,听他晃着脑袋笑言来教,“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派一脉,向来守得规矩,所到之地,绝不可盗空一切,意要为后世子孙留些念想。自要小爷进洞一拜,嘿嘿,千百奇珍任人取,这年月也该让爷我享享福啦!”
说到这勾当,安一龙实不情不愿被强扯入了洞,连在外望风那点活计也揽不着,可恶贼子。当然,他闯荡江湖多年,绝不是那种随意任人使唤之徒,手段辣着呢。
谁让某人从毒尊庄内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如今还要进洞行窃,若真叫人拿住,他安大人便该出面相护了,如此才叫公平买卖!这么一说,他在喜宴上还有意另借了吴某人这把刀,难怪当初闯入庄园大门之后两相貌合神离许多。
如此看来,自毒尊大喜之日你探我窥起,他俩这隔空过招就没断过,而今才要见真章......
......
外头没动静?实是人不知。
那蓝猫真是个江洋大盗出身,踩好了点来的,她带着二女兜转在一片片山林之内,比后头追来那一群群细蛇还要熟门熟路,还要滑溜。
当即,教一路跟随那二女无不马屁连连,而那猫实是厚脸皮,欣然接受,还保证日后带着二女去别处山脉探宝冒险。
如此安稳不见得是好事,实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