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瞎喊,可不叫这一路虎吓一跳之余,看这几个盗贼扮相的家伙排着队蹿了进来,还以为遇到劫道的了,一个个拍桌而起,当即直让吴醒操碎了心。
“去去去!”吴醒忙挥袖轰赶上前解围,训斥着大柱几个,“贵客在此,你们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还不速速向西门老总赔罪。”
“给大人赔罪。”
紧着大柱几个都是地球来的土特产,没“跪”过,硬生生挺在那,可把吴醒气坏了。于是,赶在未起纠纷之前,他使个身法似移形换位,依次起脚在这四名跑堂的腿窝上一点,叫这几个冷不丁的往前一跌,这礼拜得可就过大了。
“哟哟哟!”城门官那头头,寸头肖家弓忙假做伸手去扶,“叶老板,你手下这么大的礼,我等着可受不起。一场误会罢了,快快让他们起来吧。”
这不是客气,而是吴醒方才使的那身法叫人看不清,就这手段,他们一众兵士就应付不来,所以这客气是冲着别人手里头家伙够硬去的,否则,今日大柱这几个就过不了挨板子这关。
有意思的是,这桌上除了那位西门副总兵以外,还有一人未起身。是那项小子楞种,硬坐在那,屁股跟沉石似的,也不见惊,一双死水潭似的眼睛,根本不拿这当回事,恐怕真动了刀子,他也不在乎吧?兴许这里头还有他与吴醒打过交道这一层关系。
大柱几个被赶到后厨准备继续上菜去了。
“今日小店专门为诸位大人设宴,就算是其他权贵,甭管是哪家王侯将相一概拦架!”岂不知业有百年精品诚,必有千载失心欺,后世猪妖不认猪刚鬣呀!那吴醒脸皮厚到了某种无敌的程度,话说得一点不脸红。
却也比不上这些逢场作戏的老手们,一个个夸得比旁人说得还恶心,可不让粱上偷眼那蓝灵笑得白牙璀璨直打滚,这会儿自化了猫身,蹲上在上头看戏呢。
盯梢这事,此时还真得由这妖猫来干!
桌上几句客套下来,吴醒识趣般退到柜面上去了,他才不盯着后厨,自想着一会儿怎么开口问价,日后好开店做营生。
少顷,酒菜上齐了,整整八十八碟一桌容不下,可妙就妙在这,一时变起戏法,那三十有菜桌上摆,其余菜碟飞旋不定,招则既来!
那碗碟是法器,正被吴醒操纵着。他还弄了些花里胡哨的,梁柱上晶石闪华彩,弥红灯似的光点打下,快成歌舞厅了,唯缺那台上大腿舞,可把大柱几个惊呆了目,也叫这一桌路虎称夸又称奇。
没一会儿功夫,大碗的酒,糙汉的嗓,红脸唱戏,白脸吟苦,可着见闻那位吹得天花乱坠,这位听得苦不堪言,“是是是”频频点头!
酒桌上,就有这么一号独苗,看似不合群,那项小子板着脸就往柜面上来,兴许这吴醒出生平凡一些,能与他对上几句话,两人就这么瞎聊着。
“吴大哥,你这酒馆扩建的事他们能帮你办成了。”
“这可要多谢项老弟帮衬着了。”吴醒正要从柜里拿出好酒招待,却是那边桌上闻声渐低难觅音。
……
“诸位弟兄,往后这日子可有些不好过了。”许是酒能助兴,西门副总兵浮白一大杯,似是借着醉意,又似倒着苦水,他看似沮丧般从怀中慢慢地掏出一封未开封的书信往桌上轻一拍,“听说要换防了,你们好自为之吧!我呢又是个空头衔,无权的副总兵,保不住你们,往后也没法替弟兄们多谋福利了。”
峦志镇东门,往日客商最多,油水最多,如今换防,哪家会答应?各人听此一“醉言”,各自把心自找辙,一时不知该求到哪家门庭才能保住这金碗。
有些人以为自家上头有人,哪怕换个地界,不见得少了多少油水,自要该孝敬的不落下,不愁找不来保人。可那西门副总兵接下这一句话,却让多人品尝了一下平地升雷的滋味!
“苦日子要来了,那龙牙城今非昔比喽!”
此话要活活劈死人哪!那个地方,头两月刚吃了败仗,恒国与宇武都较上劲了,两者是你来我往,失而复得,复又得失,全是牛鬼蛇神打的硬仗。这会儿调过去?几条命都没了。方才他们还以为这调防不过是镇子里头的事,如今这折消息可要把人难死。
话不惊人酒不醒,这些一路虎可惊成了猫,求爷爷告奶奶要问个明白。
“别提了。调往哪里也不是本官能做主的。”西门副总兵瞧着大家够紧张,他却偏要假做醉态指着大蒜鼻说,“其他人我还没听到信,而你这个白企算是有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