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店乔一平头一次来,没注意周围那些倒塌的废墟,倒是迎面撞上这座五层黑塔格外霸气。如此方让他断出这伙人大概有多少势力时,塔内冷不丁传来了似讥讽、似训斥之音。
“哼,你好不识抬举,还有心独酌,美呀。当时吕大人要了多大的面子,才在他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保了你一份上差的功名。你可真是个臭茅坑里的石头。岂不知你这番推辞,打了所有大人的脸面哪!当时我就断准了,你来此当差不过小有两年,经验不足,能力不够,还特别不合群,奈何吕大人此刻正在受苦,我们这一帮老家伙也不能驳了吕大人面子,应了就应了吧,可你你你……气死我也。现在是什么情况?事发啦!那位总督‘单大人’是好惹的吗?你可听说过他的铁面和手段?哼,吕大人撤职都是轻的。如今连东门副总兵的职衔都给摘了,正发往家中闭门思过呢。你小子,就好自为之吧。本官且告诉你,今后在我手底下,你最好老实些,莫再让吕大人丢脸了。”
厅内骂音很凶,可听来又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乔一平转而询问大柱。
大柱也不想说这事,示意乔一平往里多走两步,看看前边那人是谁就清楚了。
没等他俩走出两步,厅内气汹汹撞出个人来,乔一平往大门前眯了两眼,心中一惊,怎么是这个三角眼秃脑壳的西门副总兵!想他之前拍着胸脯揽下的差事还没办成,现在最怕碰到这号人物了。如今躲也来不及了,硬着头皮上吧。
可乔一平携伤还未来得及上前行礼,那爷们端着架子官威十足,大袖给他扬到了一边,十足的怒意未消!正当西门副总兵扬长而去,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叫他又窥到了这人嘴角上的一丝冷笑,可惊出了他一身白毛汗,不知这冷笑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谁?那刚才厅内传来这“三把火”是要烧谁呀?
如此一边往里走,乔一平也大概想明白了,虽他不知因何事引起的雷霆大怒,但提到吕大人,他肯定能猜到里面被骂的人是那东门小兵“项长命”。
果不其然,在大厅昏暗的角落里坐着个面无表情、神迷意乱的小子,瞧那十几壶东倒西歪的玉烧刀,这架势,想必必是愁自心来铸囚笼,做人难又难。
且不管这些,乔一平是来报信的,出来理事的自然是大家推举的“寨主夫人”百里语蓉。
其实论资排辈红粉与吴醒相识最早,这二把手的交椅该是由他来坐。可惜他嫌“万年老二”这名号坐太久了,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反了天的,便就让给了那想学出一番本事来的小姑娘。
至于其他那些人压根不想争这“外交官”的职位,个个都是公子爷、大小姐的作风,多惬意。
期间经过乔一平一番解释,才有了如今灯下座谈,讨论的是事情真伪,还有就是该不该出兵营救吴醒。
“我说百里姑娘你就别操心了。你是没见着那小子在六丁城的杀阵里头那番胆气,六丁城里的杀阵是人能躲过去的?也就是这小子命数太硬。别担心,他死不了。”红粉独一人占了一张长条凳,这会儿是腚如石,腿登桌,边饮边笑谈。他如此说,主要是怕那“神兽”大头娃,如今要是让这娃找到吴醒,非当场打死那小子不可。毕竟吴醒那小子骗走的东西可一点不简单。
百里语蓉此刻这神色可不大好看,因为她有感应吴醒是否还存活的一些手段,便是挂在她胸口上的那枚挂坠。只是挂坠上往常有那么一股微妙的温润,如今是一丝也无存留,这更加让她担心起吴醒的安危。这样一来,也更让她纠结,因那大头娃也有一枚,若是让那娃探清了其中秘密,可没吴醒的好喽。此刻也不知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大家。
红粉挑开了话题,也叫夜里才将将赶回的安一龙想起了当年“十环山九龙口”那一幕。当时他是万没料到吴醒能从万尸丛中得以逃生的,本意是困住这路过路客,先杀了那位“魂师”再做计较的。
然而,这吴醒不知用了什么“鬼东西”,把那些尸魂兽迷得神魂颠倒,才让这小子侥幸逃脱。不是人人都能在那种绝境里绝处逢生的,可见那小子命数很硬,即便不去救,他自己也会蹦蹦跳跳的回来。
“狼回头,狼行千里,连狼都走不过去的地方,绝不是个好地方。小的听说那地界荒凉无边,有的全是法外之徒,半分不讲道理,手段残忍非常。”大柱没随乔一平退去,打他心里就觉得愧疚,于是留下来也参谋参谋。
忽然间,有人听了这么沉闷的事情之后,哈欠连天,那大头娃可不管百里语蓉那嗔怪的脸色,翘了嘴抖出见识,“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