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速去里头看看,那个跑堂的方才被拖了进去,此刻怕已休矣。”
大家伙转头一看,方才扔在边上昏死过去的几个伙计中,少了大柱一人。此时大家都很冷静,那东西掳走大柱,人怕已是凶多吉少。
却是安一龙出人意料的站了出来,也许这是自打他幼时失去家园之后的第一个“家庭团体”,平时缺乏恩情的他不愿看到自己人“再一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样被人杀死。
百里语蓉也一同跟去,因那大柱也是挺可怜的,来了这昆仑界之后,手艺做不成,要了十年饭,她便对这个陌生人生出了怜悯之心。
好在只在一层小范围内搜索,红粉也就同意了,待得他追问寸头是否看清凶徒面貌。寸头表示风大没瞧清楚,便就又寻回去找来项小子不知商量些什么。
“项小子,我听说那‘单大人’身边有一个小姑娘。”寸头话说一半,叫那项小子寻来非常不解的目光,那目光里头充满了误会,想这老大搞起说媒拉纤的营生来了?
不怪项小子误会,寸头他是故意的,如此说便是试一试这项小子与那人有多少交情而已,又说,“那小姑娘就是今日与你一同赴会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小公子’!你看,吕大人今日受到了牵连,被人给告了,而单大人又是……”
话又说一半,留你自己体会,这就是寸头能当上守正的秘诀,如今可是亲身示范,以作传教。
项小子听明白了,是要他去找那位小姑娘求情。可人哪,罪过就罪过在多想这上面。
依项小子看来,他惹了自家吕大人不高兴,如今又事赶事还没一件好的。要说让他去求情容易,但之前推辞掉职位之后,就是因为不顾及“大家”的脸面,才招来了上层的雷霆之怒。如今又让他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子,去替那般权势的大人去求情,这会不会又折了人家脸面呢?是否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他心乱得很,也早怕了这等“人情世故”。
随即,这小子只对寸头表示,明日有机会可以去试试,但他与那位小姑娘交情不深,彼此只在手过手的买卖之上,谈不上交情的。他还让寸头别把这事往外头传。
这事还用你个娃娃教啊?寸头自然会做事了,自然也能想到“面子”这一层,满口的答应着。
可在远处百般无聊中挑灯耍玩那只妖猫听来,这项小子怕是又要碰壁了。正所谓人轻言微莫开口。凭你三分拳脚,也敢站出来自号武林高手?自要去了,必然又有灾祸等着你。听方才那位“西门副总兵”的口气,这位“单大人”像是个铁面无私之人,钱财都使不动的主。如今即便有了“云妹妹”进言又如何?他“单大人”若是这般铁面无情,岂会为了家人徇私?不可能完成的事嘛。
熟不知一句“求情”,同一句话需要地位对等的人说出来的;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楞跑过去,只会招来一顿“棍棒”毒打。这就是善小不语真言,世道有缺。
而翘着脚坐得人五人六那红粉,他是个酒色之徒,虽讲不出大道理来,但也在这烟花之地阅人无数,多少看得比妖猫透彻些。花魁为何是花魁?因为她眼里的俊丽花海中长有一节秀竹长青。回看满楼姿色,同是人前花枝招展,别人拿到的都是被施舍而来,而她是自己挣来的,天壤之别!如此问题换做男儿身上,追根究底,还是气节问题,腰杆难支。别人给得越多,反而自我囚笼,这便是那项小子醉死也解不开的死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