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那就用黑脸相互对着吧,完全忘了那吴醒可是她家主顾。
店小二也是常年受女人气的主,可是他年纪轻轻尚未取妻,哪来的女人呢?说的就是那孙二娘,嫌他不够机灵,见天的挑他毛病,他还不敢还嘴。胆小而已嘛,不怎么丢人。经过前天夜里那阵闹腾,再由这两天吴醒这小子装个孙子一般伺候一个小姑娘,店小二也就把吴醒划拉为与自己一个行列了,均是受不得女人气的主,所以两人见了面都不生分,天南地北、风土人情,什么都聊。
就在那店门前,吴醒老不客气了,他一个求人办事的,无有一分礼数相送,还拿人家的瓜子吃,着实不像话。只是那店小二并不在乎这些,他往日挣的是血汗钱,何时被人抬成“爷”呀?这会儿正偷乐着呢,知无不言。
“誒誒誒,那王员外怒斩家风不正待会再讲。小哥你来看,街上那人是谁呀?”听着故事之余,吴醒一看对门店铺前来了一个人,他赶紧打断那店小二滔滔不绝,再聊下去那受难的小丫头该被扒衣裳了,他们聊的这些事可不能让外出未归那百里丫头恰巧听见,否则……
听言,店小二扭头往对门看去,他心里立时就乐了,难怪这吴醒要打听那人,谁让那家伙手在袖中藏低头走路还拿眼贼着左右行人,好似心里有鬼似的,“吴大哥问的是那位吧?”
“哎哟,小哥你别……”仅一时,吴醒赶紧按下那店小二伸出半截的手臂,生是怕惊动对面那人,也怒这店小二是个不开眼的主,哪有这么肆无忌惮的指着一个陌生人这么说话的,敢情孙二娘这家店不是个“肥肠馆”,还真是个卖“米肉”的。
“嗨,吴大哥有什么好紧张的嘛。”
此一言着实让吴醒脸上写上了不可置信,更暗道你个小小店小二真不知天高地厚,待会人家过来揍你,可别怪哥哥我帮理不帮亲。
“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哥您放心就是了。那人一看就是港外街的。”
“港外”二字,着实又让吴醒品出来了些什么,什么叫“宰相门前七品官”!也就是这港内有水师大军把守,在里头当差的、混营生的各人攀亲带故多少都沾染着些官气,就连这不像人样的店小二都敢对外人指指点点,有派头。
此时,耳闻街对门那处进言要请“戚掌柜的”,吴醒抓紧顺着往下问,“小哥可知此人名讳?”
“不知道。”店小二果是个马大哈,摇头应答那叫一个快,好似都不需要过脑子似的。
“嘿,连名字都不知道,那你怎敢断言他是港外街来的?”
“小弟我认得他那身行头,准是挨着西门出口那条街的。说起来那一条街里就他一家特别,看上一眼忘不了。您看看他那一水‘青花长袍’,这种服侍不是我们青云国的,是离北洋较近的‘花国’人士所独有。要不然哪个大老爷们穿得这么花,不嫌害臊呀?”说到这,店小二见吴醒还在伸长着脖子往对门深处窥,专看人家后一眼,于是他来了兴趣又问了,“怎么,哥哥要打些器物,以博小姐姐欢心?”
“器物?”
“对呀,他们家就是做这一行的,手艺活。”店小二此刻真是体会到了自己的用处何其大,别看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走南闯北的,见识还没他高呢。
聊着聊着,街远处却扭来了一道曼妙身姿,也是盯着戚掌柜的店门瞧个不住,同时害得吴醒赶紧埋头躲到店小二身后去了。可没有用啊,两家店门离着几丈远,再加上他这么咋呼的动作,别人哪能瞧不见哪。
“二龙山上天外天,不期如何巧合,竟让小妹在此遇见大哥您。”
一见此女在街上遥施礼数,店小二再看那吴醒跟个偷情郎一般躲在他身后,头都不敢抬,他心里可恼了,不想再跟吴醒这家伙一块玩啦。凭什么呀?你一个脓包软蛋左搂右抱的尽是美人。小二我到底差在哪儿?走了走了,伤自尊。
经由那店小二不讲义气的从长条凳上撤走把他给漏出来了,吴醒只得打个哈哈遥相抱拳施礼,“东风送来千山绿,本是江湖儿女,山水总有相逢时。”
别看他两人均笑步相迎,表面热情真诚,甚似熟人相遇,真放在私底下指不定能打起来。话说,那小女长得是有模有样,瞧那眉清目秀的专门扎着两条马尾辫,透着一个精神。
“呃……不知……”
“看来大哥是贵人多忘事。小妹柳氏。”
吴醒是假做不知道而已,否则昨夜的行踪不得暴露了。
说起来他俩人这渊源可深,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