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话之后又埋头起笔去了。他可是骂人不带脏字,说你是山里的匪,脑子不好使,拿着宝贝当废纸。
“谁住在……”血妖老祖要把话硬顶回去,赛个海之骄子的威风,哪知话说半截,他身后却伸来了这只滑腻的小手,将他手中那张图纸抢了去,待再回头那妇人便出奇言。
“这看似一张阵图,好似古阵图中的一种变化。看不出来你这位从殖民地里出来的人贩子还是个‘符师’。”
话音一落,桌前书生手中笔杆如沾油,这边一滑,恼得人大力摇头将那纸撕了,“哎呀,妇道人家竟会添乱,都别惹我!多好的东西,叫你们搞得都快忘了个干净,我得尽快画出来。去去去……”
这边恼了,那边笑,血妖老祖把肚挺,“哈哈……临时抱佛脚,亏你想得出来。叫你家先生瞧见,非挨板子。”
“此言差矣,这可不是临阵磨枪能顶事的。道法难悟天法地,修行难渡仙人桥,却也有笨法子,蛮力孔武总能显个手段、耍个样子。而符阵须悟性更甚,它关乎天道轨迹,似运旨传召苍天,于天法地、地法天显出威能。”说着,柳氏将图纸递给血妖老祖看看,那图文上一笔一画皆无法力,显然是张无用的草图,“我更感兴趣的是你这厮不似符师,如何能窥得天道轨迹,留下这等真迹?”
“说出来你不懂,告诉你你又没听过,一切都是‘控神术’的功劳。”摇铃人坐在桌前晃头晃脑多为得意,“我虽不懂符师技艺,但要是见过了阵图轨迹,画个草图并不难。”
奇了,这话有古怪!符阵下旨传召苍天视为“大逆”,故而布阵时必要“瞒天过海”。画的时候兴许常人能窥得一星半点,但也乱人心神,不明其中要义。而一旦阵法成型,所有的天道轨迹会变得无形无影。
如今,这人贩子竟然窥得全局真面貌,已是妖孽,而他又想快速将阵图记录下来以免遗忘,想必是刚刚得知,也唯有化龙池打开那一阵子才有古怪发生。
“三位敏捷,也再别拿着怪异的眼神打量我了,怪不好意思的。”摇铃人好似完成了所有工作,他笑并起身,一应甩出袖风,将桌上所有图纸给堵在桌前看似领导查岗一样的三位大人物送了过去,继而振臂高呼多是兴奋,“看看吧,神作呀,大买卖!适才都以为我在化龙池打开之际坏了自家手艺,险些害得大家兵戎相见,可你们两家可曾被‘惊’到?怕是乐坏了吧。常言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该我高兴一场……”
人是欠的,常言还说:傲不可长,欲不可纵,乐不可极,志不可满。叫你瞎卖关子,三位大人物那拳头专打你这号人。其实他们是被人点中了“死穴”、被猜到了心中所想,就那闯入“长发魔人”的界域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没想到那贼子耳力如此厉害,于是不免借此拳脚敲打敲打。
原来,化龙池打开那一阵子,摇铃人出现“异样”期间,不光是自家手段被虚空延迟了传讯,还从那“空间重合”的异象中得了大好处。兴许是由于“控神术”的缘故,原本只能操控他人心神的手艺,却是在那场混乱中撬开了“长发魔人”的记忆。由此,大量的信息灌入脑海,使人一时失神,要不然凭他身边这么多死士兵团,断然会是头一个“反戈一击”,不可能任由花国的大军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冲入谷底,险些丢了性命。
如此一说,目前正缺乏有关“长发魔人”的来历信息,柳氏这两家苦无突破口。虽说之前阴差阳错整出了“空间重合”的奇象,但那东西看得见摸不着,更别提闯进去了。这图纸里的信息价值不菲,可不能与那发战争财的摇铃人口中之意相比,两者不可同日而言。
此时再看手中的图纸全傻眼了,没人看得懂,那三位正拿眼来问,而摇铃人就等着再卖个高明,也不怕你等再来打,“‘虫洞跳跃能量堆’!超远距离间的界域跳跃。哈哈……此物一旦落成,‘孙策坊’那群杀手怕是要跳脚骂人了。我在此宣布,从今日起,虚空将纳入我人族界域。”
据目前来说,人族拥有的传送阵最远距离只能在当前界域跳动,如昆仑界统共十块界域彼此是没法传送过去的,要想过去只有两种途径:一,坐飞艇,冒险沿着“四大禁地”的边缘跨界而过;二,各界域内存有的“天然虫洞”,里面过道错综复杂,又存有大量的凶物,极易送命。
如今图纸上的记载已超出了它的作用,藏在虚空中游荡的“碎孽七境”早就让人族神往已久,相传那已“寂灭”的上古七界至今还有神秘的生物生活在那里,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帝境”强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