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些有用的东西,谁让这白荒如此神秘,竟连历代皇朝均无记载此物的来历,多是肆虐残暴的描述,足见其凶性。
墙上挖开的小小壁龛柜里还有用剩的半截蜡烛,隔没多远,又有不少成排成列直追入深处。于是,吴醒得先借点光亮,一步步走去,原先洞外打进来的光线触及不到的地方也一点点亮了起来,可是最后这一根蜡烛旁边却多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没想到这白荒还挺爱干净,知道备着些洗漱用的口杯和毛巾,说明它的起居习惯很有规律,不似早前见到的那些眼神涣散之物。可这个……”吴醒从壁柜这一排转回身来打量整个溶洞,在旁侧那张石炕上寻摸到了几块土饼,稍微一捏都快成粉了,“这咬了半块的土疙瘩原先应该是干粮,可白荒是亡魂,用得着吃这东西?我怎么没这经验。”
随着石桌、石椅、毛笔、纸卷等等物品逐渐映入眼帘,信息量也越来越多,看久了更是有一种别扭的感觉渐渐萌生,又细细想来,别扭之处出在起居习惯之上。
不远处那张书桌上看着极为杂乱,不光是因铺满白灰的原因,想那翻看过的书籍随意的乱摆乱放,用过的纸笔也是胡乱扔在那里,显然居住在这里的人平日里很忙,且是很不注意修养,与这床榻上堆叠得有菱有角的换洗衣裳和那口杯毛巾的摆放方式全然不同,仿佛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行为。
当得吴醒走到书桌前抽出其中一张图纸时,猛然想到那几块“土饼”,不自觉的惊出一脸讶异,有人竟敢私通白荒一同居住与此,且还相互间有过不少交流。
如何看出是两人在交流呢?看看笔架上余下的几根毛笔不该摆得如此齐整,连那些未用过的纸卷堆得也比千层面美得多,而现摊在桌上的这些东西可就有点“不拘一格”了,完全是两个人共用一张书桌的风格。至于有修养者为什么不把杂乱的东西一同归位,兴许是分道扬镳时走得太急,没来得及收拾。
按理说不应该呀,哪怕是逐鹿山庄敢擒白荒炼尸,也不该与这些东西有所交际。多年前到底是哪个“恶徒”因利迷心受了白荒引诱?这等作乱可是大逆不道之事。眼下猜也没用,还是先看看这两位腻味在一起鼓捣些什么吧。
桌上那些书籍没什么可看的,依那书名就知道全是些讲述“大工”之类的,他又没打算改行做个泥瓦匠,纯属废纸一张,给爷躲远些。重点在这些图纸上,画得密密麻麻的好比天书蝌蚪文,凭他那脑子,一准眼花了,可用膝盖猜也猜得出来,这做的学问应该是某样大型建筑的设计蓝图。那样一来不拜师也不成了,把书取来临时抱佛脚,能啃多少是多少吧。
幸好那猫眼下还被囚着,要不然非得取笑他还会个“学而时习之”,去!还不是外面那风雪闹的,大爷一身薄衣受不得那寒风刺骨,您且等着吧,风雪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再上门救你去。他心里这般想,那样自言自语,不自觉的还真乐了起来。
他不是个忠实的修行者,能老老实实端坐在书桌前寒窗苦读,眼下有床不躺那是傻子,着实练了一身看门大爷的本事。这鞋也没脱,刚躺下去,二郎脚还没抬起来,却是丁零当啷一串响动,该不是破炕要塌吧?好个黑心老板,大爷愣愣在外奔波半天了,眼下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这活没法干了。
这一寻摸,什么玩意闹出的响动?是那头枕。原来是个刻着“封灵”二字的木盒,叫他眼拙是个棒槌。这一打开,他脸色不好看了,仿佛失了座金山,扯嘴骂来,“这些什么破玩意还当个宝装起来?不就是个拴在猫脖子上的‘铃铛’,怕这畜生淘。”如此一说,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是个好玩意得收着,回头戏弄戏弄那厮顽皮的,叫她今后还敢乱跑。
至于这书中所讲的手艺,这不难,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依图文看个样式,怎么也能弄清这玩意的功用,就是学得不精罢了。自要拿上锤子盖个歪房不成问题,也别嫌它丑,防风防雨的,能拔脓就是块好膏药不是。
那堆图纸可就不简单了,有生以来脑瓜子就没这么疼过,使劲敲都不顶用。纯粹是抓瞎着来,这拼拼凑凑的好似玩个拼图,反倒是玩心胜过了绞尽脑汁的疼痛感,灵感也多些,楞是让他东拼西凑弄出个“门脸”来,好大一张脸,是个牌楼,还得歪着脑袋看。
这牌楼威武,有头有脸的,大张嘴胜似要吞人,还弄了顶绿帽子生怕别人不知家里偷人了。琉璃盖还不算什么,特别是这四根柱不简单,盘龙游云、飞鸟化凤的,有些仙家气派。可也怪,这门楼是迎客用的,该有些紫霞喷雾衬托衬托才对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