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怒气冲冲要走,当听得那位咬出“贱人”二字,他怒来便顺势而为,一应爆吼一声将那观音神像打了个粉碎,“秃驴邪性!”
这等行径怎能不叫住他人脚步,只可惜没能勾来那一界之主。熟不知,平日里观音娘娘多显灵,时不时还能在寺庙里显圣,在人前露上一面,如今酒鬼这一拳可谓是万恶之源,大家都没得看了,哪能不骂,言辞之激烈,比之亵渎更加厉害。可也有人叫好的。
“打得好!”那位大哥将迈出门外的脚步收了回来,他看上这陌生人有股子性格,那捣毁的不只是一尊石像,而是本地的信仰,比之他适才的行为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发欣赏,便要前来相邀,“这位大兄弟有气概,我欣赏。今日正好我儿出生,不如随我回府吃席庆贺庆贺。”
有了这位大恶人开路,哪个还敢张嘴?谁不知那两位是恶人府出来的,特别是四位高堂行事之狠辣,好汉街上敢惹上门的人屈指可数。
至于酒鬼作何打算呢?他来寺庙寻善不成,估摸着该换个地界找找,兴许那厮败坏的家风里会有转机。反正世上不公之事多得很,转着转着,不愁找不着那好管闲事的,届时一旦闹起来,隔着十里外都能听得见。
进了府,喧闹渐稀,总算能好好地闲庭信步一番,可一路进了府内,到了产房前也不见个下人出来帮帮手,难不成是因分娩不顺,都给招呼了去?隔着闭严了的纸窗,瞧那屋里头的人影,走马灯似的晃。
这喜当爹可不容易熬过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干脆来回转圈走。
至于酒鬼这名外人可就怪了,也没人招呼一声,他自当是团空气,只立在那愣愣出神地打量着这院中的一砖一瓦,也不知心里作何打算,难不成就此要犯事,诱一诱善恶之主?那罪过可大。
没多大一会儿,忽闻笑声一串串,这可让那位大哥定不住神,方寸大乱,“生啦!”可惜人心乱来多误事,那些笑声是从院墙外传来的,并非来自产房内传出的喜讯。仅一时他便察觉到不对劲,未待发怒,却有小厮奔来院中禀报,“主公,不好啦!那几家恶人府的人拎着大包小包挤进了前院,自道来贺喜。我等不迎,他们便自顾自的摆上了酒席,正在前院大吃大喝呢。”
“大胆。是谁放他们进来的?”
“是我!”
应声寻去,正好看见院墙外转来一位拄着拐杖的老汉,自家里的高堂。他们未及请安,刚巧迎上那一声婴儿啼哭,直让众人笑声荡荡,笑出了一身冷汗。待得那位大哥指来嚷嚷:“哈,老三!你好能争先,那是我儿,却让你这位叔叔先抱了去,哈哈……还快快抱来我看。”
原来,老汉应声时,从院墙外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名汉子抱着男婴。而今,那位大哥抱着娃也让那位“二弟”上前瞧瞧,总算是瓜熟蒂落有个交代了,而后两人那笑容透着个心照不宣,可此时院外笑声再起风浪,惹来大哥不悦,“爹,外面……”
“平日里老四多妄为,领着家将们闯出了一片天地,也惹来了别家眼红。”说话间,老汉有意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暗自示意如今这小镇不太平了,“没看出来吗?挑这个日子来,他们是来抖威风的。”
“哼笑话。这些臭鱼烂虾哪个是四弟的对手?阻得了我一家独大?”提及自家兄弟,那位大哥笑做趾高气扬,又问,“老三,四弟呢?”
往常这家伙嘴挺快的,如今却见那老三支支吾吾,二哥脸色也不好看了,直教训道:“老三啊老三,你平日里与四弟最紧密,怎就没让他收一收性子?这样的大喜之日,他还敢在外晃荡。还不找去?”
“呃,大哥二哥别动气嘛。早起时我就没见过四弟……”
“不用争了。是我差派那小子出外办事去了。”老汉看出老三有意无意的往他这边瞟,干脆就出来打个马虎眼,眼下外面一道来的那伙人才是正事。
很快,一家人抱着男婴来往于酒席之间。
这镇子不大,通南北商业要道,东西高岭多宗门。附近的势力都依附“裁决门”,镇子里的世家也不例外,全是一个主子。管人管事用的多是强硬手段,谁若不服,只管打压下去。只可惜小小恶人府里困了一窝龙虎,家业也日异做大,两虎相争终有一日会掰一掰手腕的,特别是“裁决门”外还有高山青睐,更是要碰一碰了。
酒席期间,酒鬼一进来便看见满天神将做满了席位,好生了得。矛盾也在此时发生。
那位大哥原本不愿接待,应付应付便了事,哪知这伙人吃空了带来的酒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