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力……”
“徒儿没有……”上官云怎么说也是一庄之主,打着打着来了脾气,便全力打出几拳,可惜只逼得这位师叔抖了抖肩将劲力卸去,又化惊云步赶着指力点来,这金刚指力封人五大神藏,一旦中招疲软筋麻,更别提反抗了。
“还敢狡辩?”与为首者一同立于堂屋高位的一众人中,有人回身将长条案上的水晶匣取来,并扬着给场中斗武的上官先看看,“那这是什么?他为什么而死?这就是你身为庄主管理不力的态度吗?当年你……”
那边欲掀起陈年往事,细数罪过,却遭为首者阻拦,毕竟他还是比较顾忌师徒情分的,“先儿,你师叔所使招数是否既熟悉又陌生?不错,我等沉眠于双子塔助上仙稳固南天门,彼此之间心意想通,这些年也琢磨出了仙家真言本意。如若当年你不是误入歧途,而是随我等一同聆听道义,凭你的资质在庄中早已无敌手。唉!”
上次一别已过去五十载,在场的师叔们那眼睛可雪亮得紧,看得出来这位庄主五十年来在修行上毫无长进,仅仅与人交手几十招已是渐渐势弱,这绝不是他故意谦让而为。一时间,不免多有奚落声,指指点点。
可怜堂堂逐鹿山庄之主,于武学、于名声上败得如此草率,熟又知短短五十多年以来,他三次被逼化去毕生修为转修它法,才落得如今技不如人的地步。
一提到仙家手段,仙家理念,上官先如是发了狂,不是笑他手段不佳吗?那就让在场的好好瞧瞧。他不是御灵士,天眼未显,却能借来天地造化,凝气成兵,指哪打哪;与人角力,斗杀间道力不歇。锵锵撞响中,斗得那位师叔脸色一沉,其神色由最开始的冷冽渐渐地转为了怜惜。
熟不知,那位师叔与为首者是一伙的,他们与其他人不同,不管那场天灾无力回天,还是补天阵之事,只能算是这位徒儿失职而已,构不上太大的罪过。原先只想给众长老一个交代,平一平民愤,敲打敲打那不成器的徒儿便是。哪知这徒儿天性高傲受不得委屈,竟又弃了庄中绝学,反修回这歪邪手段,真是记吃不记打,忘了当年所受责骂,事又如何丢了庄主一职。而今让众长老再见此一幕,即便他俩有心相护,却已无力回天。
“逆徒还不收手!”
“大长老,你也无需太过动气,他已误入歧途再难回还。”适才拿了水晶匣那位长老再次扬起此物让大伙好好看看,“只怪日思夜睹这只‘断手’也叫不回他一颗痴心,守不住一丝底线,枉费我等几十年来的一番心意。而今,他不仅越了底线,连家规都不顾了。且不管补天阵事大事小,他这般执迷不悟与‘荒’为伍,那就怪不得我等大义灭亲。”
话说回来,对于这“补天阵”证帝问道,云老之所以不愿在虎牙口会议上提及“退兵之法”,其中事关“荒者道场”不假,最重要的是他与上官先私下铸起的“补天阵”也立在其中,而逐鹿山庄的家规之中就严禁这一条,如若传扬开来,这些执法长老团一定会极力反对,届时谁都得吃瓜落。
修道者与天搏力,破玄阶证帝是必经之路,为何家规中要严禁这一条呢?那就要提及千年前那一战了,实在说来话长。
那么,明知家规严厉,上官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一时间让众执法长老们久久不能言语,看不明白这一切。
眼看场中斗战由激烈渐渐转为缓和之势,那两人多有些谦让起来,在场的谁看不出来其中猫腻,其中就有人奔来与大长老细言,“师兄,您别忘了荒的另一样手段,‘同化’!”
此言简约,却是掷地有声,无不让人以为上官先已被荒者的邪念侵浊太深,已不是人也,从而怀疑他的身份。一应的,大长老也取出了“金击子”,一并招手叫住底下的比试,“先儿,你过来。”
哪知上官先不从,他转身极速遁走,熟不知这一去,意味着自身已反出山庄,有如当初发往四方禁受罚的一众精锐一般。他临走时深深地回望自家师尊师叔们,心里清楚他们指不定多么责骂自己,可他不悔。早先,岂又看不出来适才师叔出手擒来,是自家师尊送出的一番心意,可他不能就此囫囵过去。因为他有自己的理念,自己的想法,这一去,一定能探听天意,毕竟“补天阵”难再打造,也只有安在这里,才能理清困扰了六十年的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