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吴壮士”出征这一天,远在坤域花国天平城内的“无常自来”像是闻得喜讯一般,门前鞭炮锣鼓响翻天,狮舞彩绸游街戏,半大孩儿耍得欢,贵宾来贺礼不断,迎门便见“寿”金体,原来有人办寿宴。
门前迎宾这红粉华服得体笑口常开!不成想,他这位天下不容之枭雄也有歇下来的一天,这是把“无常”当做家了呀。
来宾皆是以往的主顾,主顾之间不分门廷显贵,也就是这会儿了,赶上这战乱时节,钱财好像也不金贵了,有待哪一天城门一旦告破,那个时候还管谁是爷谁是仆,且及时行乐吧。
世道无序让人看不清,人性薄情遇恶则鸣,好一幅窝里横的贱相,得有个恶霸管着,才知收敛。难怪正果难修,轮回报应不爽。
“贵宾到!燕掌门来贺,千年老参一颗!您里边请。”大柱门前喜迎客,他这一幅满面红光之状,像是灌足了大补汤药,这一嗓门真够带劲的,把对门前来凑热闹那小娃吼了个哆嗦,害得人家那串冰糖葫芦差些没拿住。
虽说刚打了一场败仗,埋伏十巫之首一战伤亡也不小,但燕妇人前来贺寿总不能带着愁容。当然了,这寿宴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得不早不晚,而红粉明面里邀她亲自前来是为做给他人看的,正式表个盟友之谊,对门不能不知道这件事,而她自然心中有数,两个冤家还在明争暗斗呢。至于寿星老此刻这般笑意之中有几分真假,她只需看一看对门的反应便知。
怎么说那武媚娘也是将帅之才,不能没有容人之量,她自家对门办寿这“礼”是该送一份的,而今人家却大门紧闭,可见眼前这位“寿星老”活糊涂了,数不清自家年岁几何,纯属做戏。
如此,人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而红粉自然不怪罪那一番“大战在即,门中要务缠身”的说辞,走就走呗,他只要这“妇人”露面就成。这不,来往的宾客们当真了。
“红大爷果然非凡人也!那有福钱庄分号可不是一般的买卖,没想到一个分号里掌印的竟是一派掌门,再谈其总舵那还了得!红大爷,您这情面是这个!”好些个老主顾们围来谈及此事直对红粉挑起大拇哥,其们脸上尽是佩服之色。
楼下来宾吃喝之事自有大柱招待,今日难得百里语蓉和安一龙放下手中事务不迟千里赶来,大家伙正好于塔楼上聚一聚,只可惜寨中“匪首”不全,有些美中不足,否则定要看一看那酒鬼吃醉之后如何闹事撒欢。
“滚滚红尘之中竟有红粉兄把不住的女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呀?”安一龙递出笑言,他这般与人斟酒,也是在问红粉下一步针对宇武的行动计划,毕竟那燕妇人手中的势力对宇武来说也是一道难题,不枉平日里相互间拉拢。
“哼!”百里语蓉这段时日经战火洗礼长了些脾气,听安一龙提起这妇人她还不待见人家,只因往年间那母夜叉教训过她几回,如今兵马在手,谁也不比谁差,鼻眼自然往高处抬,“姓燕的老底已被我等掌握,她自然不好意思留下。红粉大哥您请放心,没有她的布局,小妹我也能助您一臂之力,准保治得对门服服帖帖的。您说吧,今后如何安排?”
听得同是一家人本为一条心,红粉甚觉欣慰,他这浮白一大杯却又不显往日雄心,以往眼中那种夺目的光彩也已收敛许多,“如此乱世,莫某也只能在此摆酒设宴耍些过家家,止步于此啦!接下来就是你这个‘小姑娘’的天下,飞吧飞吧,莫某愿静坐于此当一名看客。”
原本这番感慨必定能引得人莫名伤感:曾经那位火烧连营八百里的一代枭雄老了!可桌上陪座这两位男女毕竟入了无常寨从了匪,心思也不正,谁家心里没有话呢:什么止步于此?您这是舍不得对面那“冤家”。若有心领兵上阵重拾往日雄风,花国有的是将领之衔,如今却来说些醉言。
“小姑娘,白天师此役失策呀,听人调遣始终被动。伏击十巫之首看似为天下举大义,实则打得人心惶惶,也打得各家国君铁了心要谋‘和’,谁让他们败得如此离谱啊。”
“红粉兄所言极是。百里姑娘,那四个‘怪人’当真是来找麻烦的?”安一龙话还没说全,忽天外一声雷鸣噼啪叫响,且龙吟不断,扰得人人抬望九天,“你们看,那小白龙又闹腾了。”
自从伏击十巫之首一战过后,留守在无常自来内那“白破”每天都要登上云霄大闹一番,也不知在与谁置气,总之心神不宁的。而它乃是吴醒从煞鼎之内孕育出来的“器灵”,必定是主家那边出了乱子,才能让这条白龙如此不安。
“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