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用了,临死之前,血影之下,毁人缘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嘴里含糊之词分不清是“嗯嗯哼哼”还是“你你哑然”,随即已被修罗的指力捏得头骨爆裂,如同最初那位“脚踩帝王境的大长老”一般血溅当场而亡。
如此凶顽,正该一命还一命,魔神之眼所望之处沸水滚滚正一步步扫向顽凶,只待花子不要腿软胫麻再加一把气力,即可除去人间一恶;而修罗当下之所作所为更是惊飞人魂,恶鬼本性促使他哪肯闪避一分,仿佛擒在手中那豹头经沸水一煮熟是美味,真不愧称嗜血修罗冥王,“那吊儿郎当,今时本王做主,你莫再像刚才那样扯我手足,否则我两联手将你赶下王座打入冷宫。”
“来来来,近来技痒,小爷正想以一敌众,试试身手。”
“哈哈……真以为本王舍不得割下你这一份修为?这豹头可是今夜最后一份,你先看清楚本王脚下是个什么方位。”
“别别别,两位爷这就要聊上?在旁那眼神好凶,咱不该逃命去也吗?”
“逃个屁!若不让这吊儿郎当有些敬重,他还当本王来此闹着玩呢。告诉你,你蹦跶不了几天了。”
“吖嘿!还反了天了。正好,小爷再无需费心用功讨好他人,你我现在就分个高下,来!看爷踢不死你。”
此时,隔岸助战刘家人,他们搞不清楚那魔神之眼干嘛不立即钉死海中恶鬼?谁又晓得,望江楼上花子四仰八叉倒在上边,口吐白沫要嗝屁,哪还有余力叫动那条“巫蟒”挪动眼球。
凶吉变换之快,却也叫“心如止水,三生点卯”在此刻发作,免得庄内生灵暂缓落入鬼腹!世界本无序,蝴蝶振翅飓风行,若有瞎子半仙在场头挠秃了此卦也卜不得,是天意?是人为?
“这鬼本领高强,眼力又毒,定是算准了花子撑不到那一刻,它才破浪出来行凶,杀了唯一一个能够伤它之人。族长,眼下天顶白幕尚还困倦,但已近鸡鸣时分,届时夜行百鬼定会潮水般退去,不如趁着那鬼内讧之际,暂且撤走族人。”
族里人说得对,幸亏那恶鬼闯入庄中不足一杯茶的功夫,虽有造孽,但祸害不大。当下不能看着伤亡继续扩大下去,做逃为上上之策。
可是,由于“心如止水,三生点卯”的作用之下,那恶鬼内讧此刻停在血海之中不能动弹,也正是个活靶子。金风玉露一相逢四窝囊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但凡登上望江楼能使巫蟒法相的眼神再挪动一丝丝,必能当场除去这一祸患。
应族人催促,又得彼此理念相冲,是去是留,当权者四兄弟自然要挪步一旁详加商议。
“大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可别忘了此行是上头的旨意。”
“玉露你仙体被毁理当恼怒。可是此鬼修为至高,你我合力皆难以拿下,不似之前料定那般是那阴曹小鬼,而斗战之中更是不见那五色母气神威。咱也别忘了,这里可是十一爷弄出来的生死界,临近上古十界大战初期,而妖界正是首战的第一前沿。在那个时期,此地藏有地府遁来之物也不足为奇,看看周遭全是鬼人尸身,却不见一具妖物遗骸,可见当时来犯者皆是强中手。”
“可咱也不清楚那小鬼之前究竟是个什么修为啊,他故意藏拙怎么办?您也别忘了,之前雷吼以及笃敏他们是如何被耍得团团转的。”
“这……”
“大哥二哥之言都不无道理。只是那巫尊为一界主宰,他之法器何止通灵那么简单,你我即便在人前露出仙家法相恐难驾驭此物啊。而冲上去与此鬼交锋,怕是你我皆占不得便宜。”
“三哥考虑得周到,当下还不是我等暴露身份的时候。正如大哥适才所言,十界大战时期,来犯妖界者皆是强中手,而今该担心的是西北彩云天骨皇子领来的那一队鬼人大军,如若那阴曹小儿趁机与之汇合……届时别说我等此行完成不了旨意,恐有性命之忧啊。都别忘了,昨日近晌午时分,得知十位主宰于虚空界谈崩一事,尸王城里大小宗族皆不主战,且有言在先:‘饭照吃,酒照喝,鬼人大军来此皆放行。’如若那时我等身份还暴露在外,恐被那小儿所害……”
利弊如此明显之下,玉露不做声了,而金风转身大臂一挥招呼族人应急避难。却在此刻,庄内外的血海江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退走,难道鸡鸣了?可是谁也没听得鸡笼子里有所响动啊。是否是那“三生一体”导致恶鬼自己伤了自己,故而遁走?
种种猜疑迅速在刘家庄里传开了,谁也不清楚这鬼造出如此声势,来此伤了几条人命却自行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