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人儿高举玉简难做言,仿佛那一刻他又变回了那窝囊,仿佛眼么前这位大肥妞唇厚中气足唤醒了他远古记忆深处那层恐惧,不对,是昨儿个在拐子街被自家包租婆主宰那般血脉压制,怂自窝囊。
赶巧,这大营里还真没什么规矩,甭提远些兵马来去松松散散聊个天南地北,就近摇摇晃晃来这人,光那酒气熏天往营门一吹,蚊子见了难扑腾,人若撞上晃一跟斗,他还混偏寻营门外跪地人儿醉言嚷,“誒,这娃有够‘银’!”
“快快快,抄家伙,别让那厮往这儿靠,他又偷喝将军帐内御酒!”
三两男女兵丁不知谁先嚷,反正周外把营者早已蹿没影弃个门户大开,就属他们几个胆气壮大棒打头来伺候,生怕酒香熏来沾了身,更怕将军帐下哮天犬寻来教人一并连坐,想想那位爷出门在外只贪个乡土风味,偷他酒吃绝难与人言公道,最是酒蒙子一名,恼来柳条荆伺候。
醉鬼皮实也让这顿棍棒教得“不胜酒力”悻悻而退,足见三两兵丁下了狠手,楞唬坏侧外营门口地上一窝囊,哪有自家人还下如此毒手!他该庆幸,俗话说酒能乱性,没看营内远远逃去那位爷裤腰带都解了一半,就差被就地正法喽,“几几位爷……”
“嘿,几位,这‘银’要见皇子!”
“皇子在外耍,哪曾理公务?”
巧了,男女兵丁自说自话方才见着那人儿哆哆嗦嗦捧枚玉简正做递交之意,却让他们脑筋转得快,“好么,下战书啊,有种!”
如此可坏事,叫这口大喇叭急转入营内嚷至兴奋,连锦旗亦随风高扬,“打擂的崽子来嘞,都来都来!”
不用说,转瞬间那窝囊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直至这会儿还没觉出自个儿上了当,反倒是周外这么些个五大三粗哼哼哈哈的,就差没把他当小鸡拎出去活活沸水脱了毛。
“那‘银’,你来闯擂脱裤衩吗?”
赶着校尉这番调戏,周外闹响兵刃这阵笑,足见各人均认得双环银蛇有个什么本事,实乃情种一枚也。奈何窝囊不知这身皮囊千古风流,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二爷他可是说过……”
可惜,人微言轻用在当下境况实在恰当,话都不让人说全,这伙闹将遮了天光磨上牙了,“什么什么?未得上擂,敢在这儿称爷?难怪咱家几位皇子总说……”
“刘爷!”
营门塞外随风送来言声高,一线天里兵马重,不见锦旗声势壮,多少也让校尉领教领教话出一半呛着火,一应火速招呼营内兄弟伙卷动烟尘迎上去,不能输了气势,真似匪盗下山发市丫丫叉叉,一并言声扬过天际,“营口外那些厮,即刻站定喽。”
谁人遇了这么一伙匪盗迎面闹来,多少脚步会慢上些,却也阻不住话到嘴边不吐不快,一并教得领军刘家金风玉露一相逢四窝囊神色极为不悦。
“刘爷,不好啦,城里那花子被金家劫去,现不知所踪。”
“混账!怎不留人把守?”
方从城内赶来这位刘家儿孙应声倒快,生怕责任赖在他身上,“留了,可是把守那些弟兄们家中都有丧,怎么都憋不下这口气,都都都杀过来了,才叫金家趁人不备。”
不用说,刘章两家高层正回头寻望大军里那几个孙子猫在哪个角落,一旦被逮着可绝非好事。
最是怕那阴曹小儿来此鬼人大营受启蒙,一旦受此地妖元力助扬鬼风势涨,恐要脱离他仙家掌控,必会危害三界平衡秩序难掌!思来想去,金风欲兵分两路急命几位弟兄调头回去捉拿,然而前方鬼人大军已撞上自家门牙,听那言语哪肯让他们自由来去。
“喂,我家皇子搭擂台,不是让你等来此上台唱戏还聊上了!晓得规矩没?”
一时间,章大人欲扬狐圣九十九峰门威,一并演给十一爷看,看看他家门风之正有否代理经营剑心区的资格,“你等妖祟还有脸在此言及规矩,无故在我城内肆意滥杀无辜是为何意?我等宗室今次是来要个公道。”
“哈哈,弟兄们,真被几位皇子言中,这伙人果然六根不净,比不得我等洒脱,硬是挤来嫉妒便在虚空界率先犯浑,是该教训教训。”
“对头!那大嘴耍牙客,您家言声好高才,要公道那就上擂吧,咱也见个真章,叫你等封我门户把心妒。”
未及尸王城众宗室闹清楚灾祸根源,前方鬼人大军兵马已动隆隆响响散做两翼,竟然不打自招!紧着还听那营帐内嚷来一言,起初还以为这伙人肯讲理呢,结果皆是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