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周全是狼,遍地走兽全是虎,集多少繁华于一身,哪曾想过蟒山一弹丸之地而今竟成了全视调动各国兵力之大筹码,多少心机用尽。
塞北峡谷之外,大平原深处那些游牧人断不能在此饮马,此为中周人自古皆晓得的常理,此等仇视关乎于处世理念完全相悖,实乃水火不容。
早前血因狂人三十万大军欲借北稻国磨牙贪欲,原本拿下这盘菜轻而易举,却因事发突然,全视精卫竟也从中搅局,摇旗呐喊一并招来各国兵马围堵住了塞北峡谷关。
狂人狂人,那位大统帅多自傲,他早已嗅到最初塞北峡谷关内那些全视精卫过于稀松,只要纵马一催,儿郎们自可脱离虎口纵横天下奔骑。然而,他却持傲入瓮,一意孤行般调转马头冲入蟒山雾阵,意欲借此观察北稻国后续动向,用以判断天刀传承是否依在。
而今真个“如愿以偿”,三万兵马入围几乎有去无回,叫这后山雾阵化美物,多少佳人隔岸频招手,满满皆是吹弹唱跳人间喜事不断,此亦昭示着内里“心愿”依在。如此,可不让那位大统领笑出声来,一应调动余下二十七万兵马退守两戒山,以便后续援兵内外夹击周外一帮病夫。
形势往往大于人,蟒山不能放,而各国君却不想硬咬人一口,若惹怒了瓮中疯狗,中周如此大,各国边疆又如此广,塞外狂人大军还不得借来别道挨家挨户上门问候,实乃枉造民生疾苦。
别说谁家占尽便宜,就粮草一事中周便能饿死瓮中狼,这不才有了全视赤虎单骑走访两戒山。
“大统帅还看得惯我处山峦景致?”
“你处?哼。南下雨水润泽一口下去甜丝丝,偶饮自有一番美味,却是不及我塞外牧原劲风腥辣,一口下去更骁勇。”
“哈哈……那是那是。”哪曾理会那处言语夹枪带棒,赤虎兀自望远山扬笑,自知这伙人绒毛未褪,不可强辩,“自古你我两家有结气,如此年月过去,累了,乏了。今时天意巧,不知大帝那边可愿意握手言和?”
然而大统帅傲然,自持教鞭环扫山外锦旗展,言出多不驯一并与人教,“就这诚意?”
既要谈,是狼是虎都别磨牙,反正赤虎也不理论是谁闯宅闹人怨,“路在脚下,自然可以与人方便嘛。眼下别域空间重合挤来那伙‘魔人’为重,说不准几时犯到你我两家来。”
“那便让他等先过我周外大漠,你等自号道人入内不也惧上三分?”
“这可说不好,指不定人家直接蹬鼻子上脸呢?”
此事确实有待斟酌,游牧人居家无有城池护持,往时自家儿郎纵马追风,教中周人不敢深入,紧要处在于对方无有城池相护做以休整,每每视平原天际如虎狼。而那空间重合确实在坤域闹得厉害,若于自家腹地从天而降多座城池,那可大不妙,于是大统帅问来,“你等怎个说法?”
“天刀之物,统帅若见了,可否做得你我两家合和美美呢?”
“好牙口,你这生意人敢开空头支票?那本帅要知道这雾阵门户如何开。”
“那是当然!”赤虎一目递真情,果然让那统帅眉目亮得紧,“不过,此事有待魔人落定时方可见天。而为表诚意,可先行让统帅得见天刀衣钵本真。”
“搪塞本帅可不好。哼,他若一天不来,叫我家儿郎们干瞪眼?”
“您如此确定他不来?”
“那也不行。你既要盟友相助,我族有了天刀衣钵更是如虎添翼,但这对翼初长成尚需时日,而今这段空挡正好磨合磨合,否则临时抱佛脚……”大统帅也精明,自知旁家防着游牧一族从此做大,而他还这般明知故问,是雾里听言嗅出别样意图。
“哈哈,甭管魔人什么时候到,于利,万事皆可谈,时间总能挤出来。况且那蟒人天刀十岁之前受血因所累总不得志,忽在那么一天之内行遍道法本源,而统帅麾下能人无数不比天刀差。”
好家伙,你来一枪,他还一棒,这么谈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大统帅也不争辩,更是滑头,反正两家还无歃血为盟之誓,“如此空谈未免显得你我幼稚,且先看看东西再说。”
然而赤虎却叫住大统帅意欲前往雾阵之脚步,未免对方不痛快他得抓紧说,“入此雾阵有一条件,你等当下大军不能退离蟒山一步,至于粮草问题我想各国不会将钱财拒之门外。”
如此一说,方才雾里听言那股朦朦胧胧即刻叫大统帅了然于心:这全视不做买卖反而想独自攥住中周所有兵力一时,只不知背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