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能得会元,倒是有些本事。”董晗轩语中没有崇拜赞赏,反而有些不屑遗憾,能轻易被人抄了文章去,即使文采再斐然,也入不了董二弟的眼。
“确实。”莲瑢璟说的,却是得知皇帝微服,拦轿告御状这件事,没点本事的,根本告不成:“你从哪里听说的此人?又如何说的?”
“自然是那冯泽处,有一日,他从国寺上香回来,说起遇见了个才华横溢的书生,怕是此届会元不会出其左右。”董晗轩回忆道:“但是冯泽的表情很羡慕,甚至有些嫉妒,或许还有些哀叹,不过,就夸奖了这一句,从此以后,便没听他再提起。”
“呵,这冯泽学问不怎么样,倒是挺有眼光的。”乐为天忍不住夸奖,这么多评阅大臣打分后,点了南无药的文章为会元,岂不是应了冯泽那句话?
就是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
“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董晗轩评价倒是一点不客气:“因为,在那之后,他许多次出门,都会碰上状元之才,然后拽文弄句的夸奖一番。”
闻言,连董萩灵都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莫非这位还是以夸奖别人来显示自己的文采?选择的道路会不会太曲折了?
“科考前的某日,冯泽突然变得神神秘秘,****早出晚归,好长一段时间,在村子里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董晗轩挑着鱼刺,美美的吃着,暗叹自家老姐的手艺还是那么好:“有一天,我起得早,正好碰见又要早出门的冯泽,便随口问了一句,他回答说,南无药约了他吃茶。”
“自那天回来后,冯泽便一改作息,****在屋子里蹲着念书,似乎瞬间变得勤奋好学起来。直到科举前,都没见他出过村子,甚至,连董家都少有出去。”
董萩灵纳罕的看着董二弟,似乎董家的一切都入了他眼的,竟然连住客的作息和改变,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还记在了心上。
哪像她,现在还背不全借宿董家的所有客人名字,压根儿没上过心。
听到董晗轩的话,莲瑢璟黑眸精光一闪,精神一振,案子似乎终于有了一丝进展,不过:“这些事情,是好几个月相继发生的吧,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好似有了准备一般,竟然将冯泽的所有作为都看了个明白,会不会太巧合了?
这时,董萩灵忍不住说话了:“世子,董家的宿客事宜,一直是二弟打理的,为了不影响学子们考试,二弟对事事都非常尽心,几乎都亲自过目,加上二弟记忆力向来好,他如此说,自然没有半点隐瞒。”
若是有隐瞒,何必说这么多?董晗轩又不傻,岂会不知言多必失?可这一番话里,没有任何的漏洞,完全经得住质疑。
莲瑢璟默了一下,徐徐的开口:“那本世子换个问题,冯泽开始早出晚归之日,大概是什么时候?”
“四月初。”董晗轩不以为意,并不为莲瑢璟的质疑感到恼怒,有些话是可以反复印证的,还能逆向证明的,显然,这位秦汝王世子就是在不断提问中证实他刚刚一番话的真假。
“冯泽到董家借宿是什么时候?”莲瑢璟并没有停顿,带着一丝魄力,似乎不容董晗轩多加思考。
“二月初。”董晗轩几乎是脱口而出。
“咳!”乐为天打断了两人的僵持,在莲瑢璟的冰寒眼神中,感叹的道:“那冯泽倒是来得早,二月初?莫不是过了上元节就动身上京了?”
董晗轩古怪的看了乐为天一眼:“冯泽是第一个到董家入住的人。”所以才会特别关注一点。
看了看自家老姐,董晗轩不太明白乐为天都站哪一边的,明明跟世子一起来的,刚刚却帮了他,打断了世子的逼供气势。
虽然,董晗轩不惧世子的手段,可很奇怪世子怎么选了个拖后腿的下属。
因为没有事先介绍,董晗轩压根儿不知道乐为天是谁,当年蝶恋山庄一遇,他早就忘了,每天来往山庄的人那么多,他哪能都记得?
所以,董晗轩一直认为,乐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