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许初见迈开脚步缓缓走到男人面前,用很卑微的语气征求他的意见。
“顾先生,能让我再死心一次吗?”
“你想怎样?”男人的语气浅淡,不带喜怒。
“我想亲眼看着他订婚。”
许初见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是花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的选择。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现在为止,自己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
一时间有些失神。
顾靳原微勾了唇,深邃的眸色淡看着她,表情冷静异常。
忽而他开口,带着几分嘲弄,“何必呢。”
许初见摇了摇头,其实何必呢,她也不知道。
在她离开的时候,顾靳原斜靠着二楼的阳台,高大的身影背着阳光,那双眼眸深邃至极,似是盛着一片深海。
他从来不相信有什么绝对的深情,男人只要有钱,只要有权,走到哪里都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而在这个叫许初见的女人身上,他好像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是一些叫做执着和执念的东西。
她的爱情。
她所谓的爱情。
——
当沈绍廷出现的时候,顾靳原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喝点什么?”
顾靳原在酒柜上面挑选着,随口问向身后的沈绍廷。
而后者没有说话,气氛突然间有些压抑。
顾靳原的唇畔勾出一抹极浅淡的弧度,自顾自地从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慢条斯理地倒入高脚杯中,轻轻晃荡。
色泽带棕色,香气浓郁。
他递了一杯给沈绍廷。
沈绍廷接过,却只是重新放在身侧的吧台之上。
而顾靳原瞥见他的动作,知道他有话要说,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表哥,你对初见做了什么?”
昨晚上那个电话,为什么她的手机,接的人却是自己的表哥。
何况是在深更半夜。
“你不妨猜猜臻姨做了些什么。”
☆、67.065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十二月中旬的这场考试,许初见准备了很久。
许初见的外公曾说过,咱们一家都是在铜臭味中泡着,却也是要出两个文化人的。
这第一个文化人,就是她母亲。
从外公的口中,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很出色。
小的时候,她还会一直问有关母亲的事情,可每一次,外公眼中流露出来的都是遗憾与伤心。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情愫……
渐渐地她也就不问了。
长大之后,她努力想要考上这所学校,和母亲也算是校友。
学语言的,几乎一半人都想走这条道路。
尤其是针对高翻院的学生,拥有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在京设置的七个考点,各路外语精英汇集此处,几乎都是人满为患。
舍友都曾开玩笑对她说,这考试对她来说就是走个过场,毕竟本科的时候她便已经是翻译室的实习生。
当时许初见想的可不是什么前途不前途,她心里只想着一个人。
一个有着清润的嗓音,有着温和的笑容,温润如玉的一个男人。
“对不起,这个准考证失效。”
考场人员仔细核对了之后,朝许初见客气而生疏地说着。
许初见觉得奇怪,报名是统一的,怎么可能准考证失效呢。
再加上入部申请早就交由学校,只等着这次考试通过就可以了。
“我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许初见皱眉,礼貌地问。
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那就该是明年这个时候了。
胸前挂着工作证的考员却也只是摇了摇头,略显抱歉地什么都没说。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许初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莫清。
两人的视线仅仅一瞬的相交,清清淡淡的一眼,却好似硝烟弥漫。
莫清从她身边走过,冷清美艳的五官,明艳四射,带着种无法言说的骄傲。
与之相比,似是任何人都会显得黯淡无光。
她却是记得有一位莫姓司长。
许初见咬了咬唇,面前的考员似是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于是,她将手里的准考证揉成一团,碾碎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