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地低下头,往嘴里塞了好大一口桂花元宵,没有再去看男人的眸子。
“这么说,那天你是在像我求爱?”男人的尾音里带着好笑。
听到这话,许初见被噎了一下,随即便咳嗽起来。
顾靳原适时地将手边的马克杯推到了她面前。
许初见被噎得不是很好受,当下便也不管这是谁喝过的,接过便饮下一大口。
原以为应该会是牛奶或者咖啡之类的东西,再不济应该也会是果汁,可味蕾上接触到的却是甜得发腻的味道。
许初见皱了皱眉,咽下了噎在喉咙口的东西。随即,那双清澈的水眸里染上了一些讶异,看着马克杯里的深咖色液体。
这是,热可可?
怎么会有一个大男人早上喜欢喝这个东西?
餐厅内有着高档的咖啡机,还有价值不菲的咖啡豆,此刻却被堆在了角落。
许初见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样的人大早上不是喜欢喝咖啡的吗?”
这些日理万机的商业精英,不是都钟爱那苦涩醇厚的味道吗?
闻言,顾靳原挑了挑眉,“我是什么样的人?这叫各有所好,本来就容易失眠,再喝这种提神的东西,还想多活几年呢。”
似是很久之前,顾靳原自己也快忘了。只是那时候,铺天盖地的黑暗,不论何时都是黑夜。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整夜的睡不着觉,不是失眠,只是纯粹的害怕黑暗。
渐渐拉回了思绪,发现话题似乎变了,顾靳原继而又道:“你还没回答我呢,那首曲子可算是求爱?”
说话间,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满是促狭。
许初见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男人时不时的语出惊人,立马说道:“因为我只会那一首。”
男人好整以暇地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许初见抬起头,看向男人深邃的眸子,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面像是沉着一片海洋,深不见底,足以将人溺死。
“顾先生可有喜欢的人?”鬼使神差地,许初见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想起了不久之前,在那家服装店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她看到顾靳原和那个女人出现在同一个试衣间内。
最后离开的时候,两人亦是呈一种很是亲密的姿态。
许初见问这句话的时候,倒不见得是因为吃醋还是什么,只是想知道他和自己这样的关系到底还要维持多久。
若是他结婚了,或者有了更好的对象,是不是就算是结束了?
这会儿,顾靳原自然是猜不到她心里的小心思。
凤眸微微眯起,修长的手指在光洁的大理餐桌面上有意无意地敲打着。
过了好长的一会儿,久到许初见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男人的声音堪堪响起,“算是有吧。”
声音里似是有些怅然的味道,更多的却是许初见听不懂的情愫,不过她却是一点也不在意。
在这一刻,她甚至觉得有些庆幸。
反正只要他有喜欢的人,他们两之间的关系必然有一天会结束,只是不知道这周期是长是短。
至于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总是这样一副步步紧逼之态,许初见想,可能是因为她的不断拒绝,有损了这个男人骄傲的自尊罢了。
思及此,许初见似乎是在一片大雾中看到了一丝光亮,随即她眉眼弯弯道:“顾先生,既然你有喜欢的人,那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了。”
这双透亮的明眸就这般看着他,那唇畔扬起的弧度也仿佛是发自真心的祝福。
可男人眼中的温度却不着痕迹地下降了些。
声音中有些讥笑,“你可真是大方啊,这么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
许初见手里的动作一滞,眼前的男人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言语间尽是嘲弄。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挺毒舌的,说出来的话哟肚饿时候就是这样让人难以招架。
许初见垂下眸子,随即抬眸轻笑了下,道:“反正我又不是正牌的。”
言下之意是,没有什么立场谈大方或是不大方。
一时间,顾靳原有种气不打一出来的感觉,面上却隐忍着不动声色。
他喉间逸出一丝冷哼,轻嘲道:“有自知之明就好。”
——
医院。
许初见看到这两天外公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好,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