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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被摔开,许初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也开了。
在毫无预警之下,她整个人被甩出了车外。
这是一片荒地,冬日的冰冷将地上的泥土冻得僵硬,刺痛感从她脸上手上传来,身上却因这穿着厚厚的大衣而没什么事。
头昏沉的厉害,好不容易才压下了那一阵眩晕感,原本就受伤的脚踝在这一刻更是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许初见挣扎着起身,那一辆破损不堪的车子就在她不远处,驾驶座的位置几乎尽毁。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一秒的愣怔,越是慌乱,越是做不成事。
脚踝处的疼痛几乎让她站不稳,挣扎了两下之后依旧没能站起身,手脚并用的一点点向着损毁的车子便挪去。
军牌吉普,在这时候发挥了其巨大的作用,若不是足够扎实的车身,哪里经得起这样的一次。
许初见扶着车身,算是找到了个支撑点站起来。
车上安全气囊已全部打开,车门几乎被挤得变形。
而她原本最痛恨的男人,此刻无声无息的在座位上,没有半点反应……
许初见咬了咬唇,伸手像是用着全身的力气,掰着那变形的车门。
手腕上和手心缠着纱布,重新露出了殷红之色,她不管不顾。
经过撞击之后的车门显得有些不堪一击,在车门打开的一刻,许初见有些脱力。
“顾靳原?”她爬进车里,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连着喊了好几声之后都没有反应,许初见便摇着他的肩膀,连声音中都带上了哽咽。
她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很久之前,也是那样一场车祸,而护着她的那个人,却是远远的离去了……
何其相似的一幕,可那时,护着她的是她最亲的人。
而现在……
她小心翼翼地摇着他的肩膀,“顾靳原,你醒醒……”
顾靳原头晕目眩,只觉得耳边很吵很吵,不过是他爱听的声音。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却觉得视线传来一阵白雾般的朦胧。
循着那声音,他转过脸,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顾先生?”许初见感知到他的动作,立刻开口叫他。
好一会儿,他眼前的白雾才渐渐消散。
落入他视线内的,是她苍白的容颜,以及那通红的眼睛。
“没想到你叫我的名字还挺好听,小花猫。”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力的沙哑,唇角微勾,染上一抹似笑非笑。
“你怎么还有心思说笑?”
许初见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见他还能这样挪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靳原动了动腿,变形的车头卡着他的腿,动弹不得。
他伸手推了推,想用蛮力抽出自己的腿,一时间剧痛传来,疼得他倒吸了口气。
“怎么样,能不能动?”许初见闻声立刻将视线落在他的腿上,急切的问着。
顾靳原缓了口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男人的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之外看不出什么异样,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放松身子靠着车椅背。
深邃的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许初见以为他疼得厉害,两手使劲去扒着变形的车头,锋利的铁片将她的手指磨得出了一个个口子。
依旧纹丝不动。
她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此刻做的事情上。
以致于,她没有看到顾靳原微扬的眼角。
他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视线在触及到她包裹在手心的纱布重新泛上殷红,以及新添的伤口,峰眉微蹙。
“小花猫,现在你可以跑了,而且我可能没有机会再抓住你。”
男人的声音浅浅淡淡的,若是以前她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兴高采烈。
许初见充耳不闻,一张脸涨的通红。
另一只完好的手不管不顾地推着那些破碎的铁片,下一秒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握住。
“你……”顾靳原刚想说什么话,却在下一刻全部被堵在了喉间。
许初见的眼泪几乎在这一刻决堤一般,一颗一颗的砸在男人的手背上,滚烫的吓人。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狼狈不堪地伏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