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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一瞬,气氛就在这沉默的时刻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顾靳原睨着她好一会儿,唇畔的弧度平淡下来,转身欲走。
她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就像很久以前那般,带着一种耍无赖的意味,不管怎么样都不松开。
他仿佛置身事外,毫无反应地看着她。
“我怕这一次见不到外公最后一面,顾先生,你帮帮我好不好……好歹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面……”她说话说得语无伦次,只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卑贱的可笑。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再麻烦你什么……”她每说一句,喉间都哽咽一分。
顾靳原忽然伸出手,粗粝的指腹生硬的捏起她的下巴,浅淡地说:“我要什么很明显,凭什么帮一个不相干的人?”
触到她脸部肌肤的瞬间,滚烫的体温让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松了手,还是那般浅淡的语调:“把自己整理干净。”
许初见怔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挣扎着说:“你到底想怎样?”
她不管他提的是什么要求,只是她觉得是自己能接受的,她就应下。
“拿你自己来换。”他眼神轻佻,极具掠夺感,却再看不到任何情绪。
“你都已经有未婚妻了!”她沙哑着声音怒然说着。
他眯着眼深深凝了她一眼,声音渐渐冷了下来,一字一顿说:“许初见,是你在求着我。”
说完,他扬长而去,紧绷着的侧脸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
花洒下热水的温度只让她觉得灼人,可她并没有再去调试温度,匆匆地将自己打理赶紧,又拿浴巾擦了擦身子,这才换上了崭新的睡衣。
丝绸的质感贴在人身上有种滑腻的凉意,许初见推开浴室的门,眸光默然地看着客房内那张大而柔软的床,慢慢走过去。
坐立不安。
她有些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缓缓在床上躺下。
空荡荡的屋子寂静的吓人,她不知道顾靳原什么时候回进来,而好似只有把自己包裹起来才能有一种安全感。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冷,手脚冰冷的让她发抖,呼吸却是滚烫灼人。胃部传来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将自己蜷缩起来,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一只温凉的手不轻不重地落在自己额头上,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想到一定是他,努力的逼自己睁开眼睛。
许初见掀开自己仿佛千斤重的眼皮,撑着身子坐起来,她多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等再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顾先生……”她喃喃低语,眼睛里面满是红血丝,无力却戒备地看着他。
而此刻俯下身来的男人,专注着看着她褪去了血色的脸颊,他的手再次探伤她的额头,微微一动,仿佛是要顺着她姣好的侧脸往下,可他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
收回手,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他深邃明晰的侧脸依旧紧绷着。
他缄默着,看着她因紧张而绞着衣服,站直了身子,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离开了房间。
在床头边的,是散发着热气的粥,一大杯开水,一盒药,以及一支温度计。
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这个房间。
天色还未大亮,许初见手忙脚乱地去找自己的手机,好多个来电,全都是她家里的。
她回拨过去,是舅舅接的电话。
“……是上次那位专家做的手术,情况没有往更糟的方向发展。初见,不用太担心,要是买不到回来的机票,也别着急。”
许初见松了一大口气,情况没有往更糟的方向发展就已经是最为幸运不过的了。
上次那位专家?
怕又是他做的事情。
电话刚刚挂断,管家就敲门进来,将温水和药递到她手边,礼貌地说:“顾先生让我提醒你。”
许初见低着头坐在床边,她昨晚湿着发就睡了,此刻头发纠集在一起,样子狼狈至极。
她听了管家的话,却问了句不相关的话:“顾先生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