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道了谢,就和元先生追上去。
找到了陈东桦在的医院,曲之安在到病房门口时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捂着嘴看着病房里的人。
她曾经的那个深爱着她的少年啊,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靠着呼吸器维持着生命。
他的父母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发呆。
推开门时,陈东桦的妈妈看见我们时伸手抹了一下眼泪,站了起来。
“小曲啊,你们怎么来了?”
“阿姨…东桦,他怎么了?”
……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病房里的呼吸停顿了很久。然后就是曲之安轻轻咽了一下口水。
她步子不稳,走到陈东桦病床前。
她伸出手去触碰陈东桦的脸时,我才发现她全身都在抖。
“很…很严重吗?”
“会死吗…”
没有人回答,曲之安的眼泪滴在陈东桦的脸上。从晕开的泪滴里,我看到了心碎。
――当你身临暖风拂面,鸟语花香,青山绿水,良田万顷的春景时,一定会陶醉其中;当你面对如金似银,硕果累累的金秋季节时,一定会欣喜不已。你可曾想过,那盎然的春色却是历经严寒洗礼后的英姿,那金秋的美景却是接受酷暑熔炼后的结晶。
元先生从身后搂住我,我转身将脸埋在他怀里。
我以为他还有很多年的生命,至少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我惧怕生死,
我是个胆小鬼。
陈东桦父母回去后,我们陪着曲之安一直守在病房。直到元先生去给我们买午餐时,陈东桦终于醒了。
曲之安激动的站了起来,拉过陈东桦的手:
“陈东桦!东桦,是我,是我曲之安。”
他睁开好久的眸子,怎么就聚焦不到曲之安脸上。
曲之安面色苍白的扭头看我,我忙起身走到她旁边。伸手在陈东桦的眼睛前晃了晃手臂。
心里猛地一震。
“东桦…你的眼睛是看不见了吗?”曲之安问
陈东桦无力的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我按了病房里的传呼系统,叫来医生。
拍了头颅ct等一系列检查后,医生问曲之安与病人是什么关系。
她说:我是他是未婚妻。
医生说:“昨天救护车到病人发病地时,他是躺在楼梯道里的。可能是突发心脏病时,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碰到了脑袋。而病人头颅ct里,显示脑中是有血块的,应该是很久之前也曾摔到过脑袋。
脑出血压迫神经导致了失明,随着血块的增长使的了呼吸困难。
需要手术来清除脑血块,可病人的身体不适合接受脑部手术。一旦上了手术台,只有百分之五的存活率。
也就是说,上了手术台能活下来的几率渺茫。昨天病人家属已经签好了病危通知书,你们还是在他最后的时间里多陪陪他吧。”
医生遗憾的摇摇头,就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曲之安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她忍着眼泪,自言自语: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同意分手的。我还和别的男人去国外气他,是我的错。他一定是在生我的气。”
可是,曲之安啊。
生活是蜿蜒在山中的小径,坎坷不平,沟崖则在身侧,想哭…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