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可没豪气到台阶用玉,桌子镶金,四周白色的墙壁上三米一幅世界名画,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稍微磕到碰到掉下的可不是物件,而是血,心疼流出的血,看不见,却血淋淋的。
刘潇瞧见了两幅画,一幅是《向日葵的黄昏》,一幅是《夕阳下的白扎特》,这两幅画曾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据说每一幅都拍出高达几亿的天价,最后被不知名的买家收走,就此下落不明。
她怔了几秒,看着坐在台阶上并未上楼的李墨,骇然出声:“我在资料上没看见你爷爷的身家有多少?但以这大厅的规模和奢侈,起码也得是好几百亿吧?”
“嗯,也许吧。”李墨也被震撼到。不过相比之下,他的震撼是自我消化,不会如小六和刘潇一般展现在脸上。他现在坐着不动,不是因为累了,而是不敢。
光是大厅就这么奢华,谁知道上面那层楼会是什么?而且大厅向内还有一条长廊,细看还能觉察到长廊尽头是分左右的,搞不好里面还有好几个房间.....好家伙,李墨都怀疑这是把博物馆给搬家来了。
“姐,小墨,你们看。”
就在这时,站在前往长廊入口的小六忽然
出声。她伸手指着墙壁上的鹿头,那鹿头足有一人高,栩栩如生,不是寻常的鹿头,尖嘴獠牙,皮肤呈现青白色,形如斑马条纹,那双紫色的眼睛至今灵动,仿如还活着。
李墨和刘潇相继靠过来,事实上还没靠近就发现了鹿头的獠牙上挂着的一个腰包。这腰包呈黑色,怎么看怎么像是地摊货,从外面瞧不出什么不对劲。
也许这是最不值钱的物件了吧?
李墨这样想着。
伸手拖着腰包的底部往上轻轻一松,腰包便稳稳地落在了刘潇的手里。她没打开,而是递给了李墨。这搞不好是他爷爷留下的,刘潇还没胆子大到去得罪老爷子。
哗啦一声,拉链被拉开,里面七八个内层,翻来翻去,到最后只在最里面的位置找到一张纸。李墨疑惑地看向两人,从包里拿出纸条后当众展开......
“惠丰银行?”小六看着顶上的几个字,“这是支票。”她恍然。
李墨的视线略微下移,沉吟道:“还真是。”
“个,十,百,千.......”念到这里,刘潇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到得更后面,她干脆念不出来,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古怪地看着面前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子。
李墨感觉到了,戏谑一笑:“该不会.....欸,嘿嘿。”
一旁的小六还没反应过来两人是什么意思,注意力都在支票上。
只听一旁的刘潇双臂一抱,没好气地喝过去。
“滚。”
当下,刘潇白了一眼,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你爷爷留下的钱,是在你姥爷的公司。”
“嗯?”
李墨愣了一下,这才带着回忆看向这张支票,此前打趣刘潇的心态荡然无存,细细琢磨。
约莫半分钟后,恍然道:“还真是,惠丰集团名下确实有银行,不过我记得是交办给系统的,姥爷之前说,存钱别存那边,水深得很,不过这些年也没听说出什么事。”苦笑摇头。
惠丰集团早在很多年前就跻身世界百强行列,李墨姥爷身为高层时,替李墨争取到的福利里就包括学费。所以退休的姥爷去世第二天,和集团的合约被单方面取消,这才有了李墨为学费发愁的事,以至于最后毫无办法选择自缢,被现在的李墨灵魂所取代。
“这些年惠丰集团因为债务而开始大面积裁员和裁撤项目,银行项目虽然早就成型,但事实上早在几年前就交给系统全权处理。”小六的记忆超群,这是调查李墨姥爷时无意间看见的信息,“不出意外是正常的,因为现在管着银行的是系统,而不是集团,不过这么大金额的......”
她看着李墨手里的支票。
一张几近十亿的支票握在手里还是有些发烫的。李墨摸了摸脖子,完全没有天降横财得高兴,更多的是觉得麻烦。而且这些麻烦,肯定是不简单,或者是难以解决的。
从下山之前的提醒,到下山后的安然无恙,再到路上的公交车,监控视频里的自己,别墅区的异样目光,面前的巨额别墅,以及手里的极限支票....所有的事情都感觉在围绕某个事情或人在运作。
提醒是因为邱军交代过,即便邱军很看得起自己,可特意交代后什么事都没发生,这显然是多此一举;公交车上死亡三年的司机引出了久不下山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