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轻飘飘划过。
一身杀气,罡气消散。
“绕指柔。”
冲天的血雾中淡淡的声响流出,斗笠滚落,沧桑唏嘘的面容上还带着一抹惊惧。
头颅滚到了血泊中的张貂寺身侧,扶着头颅站起的宦官一脸的狂热崇敬。
天宇上垂落更多的银丝。
一道道银白细线如勾魂索命的锁鏈。
成百上千的银丝缠绕着剩余的杀手,就连假死在一旁的横炼大师身上都缠绕白丝。
眼看不成,横炼眼睛怒爭,消散的气息瞬间爆发,肌肉如铁身影暴起冲锋。
下一刻,他心口剧痛。
劲风撩起金帘,苏长安屈指一挥,还在冲锋的横炼闷哼一声心臟爆碎。
与此同时。
“千丝线。”
一语间,血水喷涌,血肉横飞,冲刺中的横炼直接被切碎成几块,黑金般的躯体好似豆腐。
原本炼狱的长街更如屠宰场一般。
苏长安仰头看着天宇上的身影,书卷缓缓合拢。
“妙极!”
更远处,一个身影惊慌失措的狂奔着,罡气凝聚成虚幻猎豹,身形拖曳出残影。
“该死,竟然有先天强者,玛德……不是说最高不过是大师嘛,圈套,这一定是圈套!”
神行大师默默窥视寻找机会,在看到这恐怖的场景后毫不犹豫的向城外赶去。
以他的速度,再有两三个呼吸就能冲出皇城京都。
“武周京都,来者是客!”
天宇的身影连连闪动,白丝更是迅疾,眨眼间就追上了神行大师。
银丝缠绕,神行眼看要冲出皇城,脚步一停当即求饶。
在哀嚎哭泣中,银丝收缩,將他瞬间分割就八段。
神念收回,苏长安望着着血腥的长街,轻嘆一声。
“可惜了,要是都练成血丹给乌碳喫,堆都能堆到宗师了,一只宗师猫,想想就有趣。”
残余的黑甲宦官收拾起了残局,众人向着最后一顶金轿围来。
“继续,別耽误了时间。”
带着几分阴柔的声音在天宇出现,回盪众人耳畔。
黑甲与宦官一个个恭敬行礼。
一脚踩碎了宗师头颅的张貂寺踉蹌的行大礼,眼中满是崇敬。
张貂寺上前两步,走到金轿掀起纱帘。
“殿下,可否摘下金面。”
面色惨白,气血微弱的张貂寺依旧的沉着,好似收起獠牙的毒蛇。
看着一脸平淡摘下金面,俊美容顏上没有丝毫波澜的苏长安,张貂寺再度感慨。
“殿下真是好胆色,下官佩服。”
苏长安不语,却是將目光放到了张貂寺的断臂上。
察觉到苏长安的目光,张貂寺侧了侧身,断臂切口平整,筋脉血肉分明,被武道大师以罡气封闭。
“殿下莫要担心,稍后下官去悬壶司医治便可,三五个月就能恢復如初。”
还以爲苏长安是担心自己的手臂,张貂寺笑着解释着。
苏长安却是笑着点点头。
‘武道大师自愈也需外力,哪宗师呢,先天呢,再更上呢?’
放下纱帘,龙纹凤绣缓缓飘动,张貂寺手一抬,金轿平稳抬起,在一众黑甲下向着皇宫走去。
永安门,巍峨城墙矗立,城墙上,一抹蟒袍身影傲立。
“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確的。”
沧桑的目光悠悠从金轿上收回,身形一闪,消失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