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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沉重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跑了上来。
正是吴貂寺。
吴貂寺笑容绽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泛着殷红。
“殿下,还好您没走,陛下让臣將此物赠予您。”
说罢,吴貂寺自袖间毕恭毕敬的取出一块银白丝绸绣帕,当着苏长安的面缓缓打开。
一枚通体如霞的美玉躺在绣帕上,隱约可见其內的红霞流动。
这是一枚极爲罕见珍贵的暖玉,说价值连城也不爲过。
在內部有着清晰可见的‘明玉’二字。
暖玉內红霞变换,却始终不曾扰乱其內的明空二字。
好似是先天生成一般。
“陛下有言,凭此物,殿下可在宫中任意行走,殿下喜欢看书,文渊阁隨您进出,见玉如见陛下。”
面色犹豫,吴貂寺好似咬了咬牙,再度开口。
“殿下,这块暖玉是当年先帝举国爲陛下找到的周礼,从小到大陛下一直戴着,从未离身,殿下……一定要重视,千万別摔了丟了。”
吴貂寺说完,將暖玉捧起递给苏长安,谦卑低头。
苏长安听到这话才明白了这块暖玉的意义,价值不提,但意义就是重中之重了。
先帝离去多年,这可算是武明空的悼念之物了,满是回忆。
一瞬间,苏长安思索起了女帝的意图。
试探?也不至於这么大代价吧。
难道是……
“劳烦貂寺帮我谢陛下恩赐,也多谢貂寺的提醒。”
苏长安郑重的接过暖玉,入手温润滑腻,指尖泛着丝丝暖意。
吴貂寺此行目的就是送玉,目的达成后不做停留,匆匆离去。
苏长安手中盘着暖玉,清瞳闪烁,心思激盪。
……
匆匆追上女帝的吴貂寺,默默的跟在身后。
“送了?”
“回陛下,送到长安殿下手中了。殿下让臣谢陛下恩赐。”
女帝淡淡点头,此刻哪还有醉意疲態,龙行虎步,帝皇威严。
她身形高挑,一袭红衣雍容华贵,清冷高傲的像极了雪山顶峯的晶莹莲花。
滚灯在前晃着,女帝凤目微动,红袖一甩。
“去御书房。”
明玉脸色动容,惊慌劝阻。
“陛下万万不可啊,这天色已晚,您要保重皇体啊。”
一旁的吴貂寺更是诚惶诚恐的附和。
谁知女帝负手转身,霸气外露。
“无须多言,朕现在清醒的很,去书房批阅奏章,看看这些大臣还有什么逆天言论。”
很快,一行人来到御书房。
吴貂寺,明玉一众在门外守候。
女帝坐在书案前,翻看着奏章,窗开着,薰香嫋嫋而起。
“除了会违逆朕的旨意,你们这些老傢伙还会干什么!边界战爭不管,南方水患不问,这武周黎民百姓跟你们这些大臣真就一点关係都没有嘛?一个苏长安之事,你们到底还能暴露多少尾巴。”
女帝按揉着眉心,按压內心怒意,提笔在奏章上批阅。
“元金和亲,让朕三思,放你狗屁!一派胡言!你们不敢撕破脸皮,害怕大元帝,难道就不怕朕?”
有风吹拂而入,捲起奏章书页,如蝶翻飞。
一个身影抬手抓住奏章合拢,轻轻放在一侧。
不知何时,身穿蟒袍的身影站在书房一角,寂静无声,好似蒙上一层阴影。
“叶师。”
都不需抬头,女帝已经知道了书房中的身影是谁。
叶无道转身將窗户关上。
“夜风凉。”
將奏章隨意的丟下,女帝睫毛轻颤,清瞳倒映灯火。
“叶师,这苏长安,你觉得如何?”
叶无道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先熄了提神的薰香,拾起来地上的奏章自然而然的將其归拢摆放。
身着九蟒五爪袍服的他,向着女帝微微行礼。
“回陛下,苏长安此子颇有几分怪异,朱雀大街血战,此子面色如常不动如鍾,今日楼前一观,臣更有几分看不透他,上等皮囊,上等心性,文武双废……我看倒有几分虚假。”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