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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分立於太和殿外,按次有序。
不少人眼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倦意,一个个强打精神。
休养数日的陆正的用略显怪异的姿势站在原来的位置。
陆正眼神不断挪动,与同僚大臣对视间默默点头。
精神矍鑠的老头,袖中有着一份奏章,奏章依旧是斥责抨击苏长安爲妃一事。
自詡清流名臣,立志要做千古清臣的陆正,决心要在这一次立正清名。
探手抓住袖间的奏章,纹理有质,陆正决然点头。
不止是他,此间所站的文武百官都各怀心事在静静等候。
“鸣鞭!”
有宦官阴冷长调在晨雾中响起。
三声雷鸣般的鞭声击散晨雾。
太和殿大门缓缓开启,女帝早已高坐龙椅之上。
百官沉默如鱼贯入。
容貌绝美清冷的女帝俯视众生,静看百官俯首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参拜,女帝沉默。
她目光清冷,连眉心明艳的牡丹纹似乎都带着冷意。
直至十个呼吸后,女帝淡淡的声音才从高台响起。
“众卿平身。”
文武百官面色不变,恭敬起身。
紫袍长靴的陈貂寺感受到女帝的目光,会意上前一步。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阴柔的长调回荡在太和殿。
在女帝嘆息的眼神中,众大臣自怀中袖中取出奏章,持玉简高呼。
“陛下,臣有事启奏。”
伴隨一个个大臣迈步諫言,女帝的面色越发的清冷平静。
武明空沉默的看着众臣出列又入列,听着他们一尘不变的言论。
‘苏长安,苏长安……还是苏长安!一个苏长安要你们费多少心思。让朕考虑和亲,让朕三思事宜,让朕不要跟大元彻底闹僵,你们究竟是武周的大臣还是大元的大臣!’
凤目半掩,女帝眯着眼斜睨众臣,高傲冷漠,无穷威严,她玉指轻轻敲动着金椅扶手,心思难猜。
朝中众臣諫言不断,百官之前,两个华贵蟒袍的身形悄然站立,沉默不语,老神在在。
两人分立左右,一人白发苍苍,体態丰盈,但精神矍鑠,面色红润,眼眸开闔间有狼顾鹰视之相。
一人两鬢斑白,气质儒雅,身形挺拔傲然站立,狭长的双目微眯,虽是闭目,但双耳却微动倾听,好似狡狐。
这二人正是武周双相,左相常白楼,右相严七叶。
女帝不时的微睁凤目看向左右二相,见两人沉默不语,甚至不曾睁眼,她面色稍冷,环顾朝野,只觉无趣。
有大臣言及边界战爭,有大臣言及南方水患……
诸般种种逃不开让女帝三思。
这时,陆正整理衣衫,昂首挺胸迈步而出。
清癯老头,须发皆白,一双浑浊老眼泛着血丝。
陆正站在殿中,先一行礼。
“启奏陛下,臣以爲苏长安入宫爲妃一事实乃我武周不幸,苏长安此子乃是妖妃啊,此番入宫必会祸及武周皇朝,影响我大周气运啊。”
陆正言辞激烈,情真意切,慷慨激昂。
一番言论让女帝睁开了眼,来了兴趣。
“哦?这妖妃一事从何而言?”
面对女帝疑问,陆正明显胸有成竹。
“陛下,自苏长安入选爲妃以来,边境战爭接连喫败,就连大唐边界优势之战都被地方绝境反攻,此爲气运衰败之相啊,武周疆土。北方旱灾,澄湖干涸,湖底巨龟载碑,南方却是连绵大雨,涝灾成疾,我大周子民颗粒无收,尸横遍野啊。”
陆正情感浓烈,痛心疾首,老泪都几欲纵横。
不听言论,但看其情绪,当属武周忠臣,一心爲国爲民。
“陛下啊,这一切都是在陛下拒绝大元提议,强召苏长安入宫而发生,此子红顏祸水,与武周气运相悖,必会祸国殃民,还请陛下爲武周黎民百姓着想,將苏长安驱逐出大周,还武周百姓一个朗朗干坤。”
百官暗暗点头,陆正所言纵然荒谬,但却是当下女帝的痛点!
大周气运,黎明百姓。
这些都是女帝不得不重视的东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