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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见过苏北,保安倒是对苏北少了很多戒心,他抽了一口香菸,让苏北在保安室裏等着,隨后进入了工厂之中。
过了没几分钟,一身西装的张姐来了,她看到苏北,隨即点了根菸抽起来,语气不好道:
“我不是说过,等那两百件衣服都卖掉了再来找我吗?你什么意思?”
苏北揉了揉眼角,如实说道:“其实,那两百件衣服已经全都卖掉了,甚至还缺了一些货。”
“卖掉了?你怎么卖的?那两百件衣服,就算春暉市场生意最好的店,也要卖四五天。”张姐颇有些诧异,这才过了一天而已。
她的第一反应是苏北在说谎,而后仔细一想,苏北没必要编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这个年轻人说的,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再者,苏北是否说谎,和她的关係並不是很大,只要对方有钱拿货就好。
“现在我还要拿点衣服出去卖,希望张姐能给我一个公道的价格。”苏北继续说道。
“没问题。”张姐答应道:“这次我给你六块三一件的价格,但之前的货款你要给我结了,这批货款也要全款支付。”
苏北心思一沉,他手裏的钱已经不足五千了,而他这次来,是准备要一千二百件衣服的,只有这些数量,才能支撑他之后一周的运营。
等到一周后,购物的客户们也差不多都收到快递了,部分顾客確认收货后他就会回流部分资金,然后形成一个正向循环。
但现在,货款真的成了问题。
“张姐,我现在还没办法做到全款支付,但我可以把上次尾款支付给你,同时支付你两千五百块押金。”苏北解释道。
他现在手裏的钱不足五千,支付了上次的尾款,再支付两千五百块押金,手裏就剩下一千多了。
而这一千多,估计刚好能满足这一周的快递使用费用,和一些別的打点。
“那你准备拿多少件衣服?”张姐又问道,两千五百块確实不多,但也足够一个工人近两个月的工资了。
现在,她手裏急需要钱,蚊子再小也是肉。
“一千二百件,这应该能满足我这一周的运营了。”苏北解释道。
张姐掐灭了烟,皱着眉头略作思考了一番,隨后摇头道:“两千五百块只够四百件衣服的钱,剩下近五千块的货物,我不可能赊给你,咱们的关係还没好到让我拿五千块去赌你的信誉。”
其实,她想尽快把仓库裏的那些货物处理掉,那些货物如果堆在仓库裏就相当於一堆废品,真要赊给苏北也不是不行。
之所以拒绝,就是想看看苏北究竟能拿出来多少钱,以便在之后的谈判中佔据优势地位,也好藉机拿捏一下苏北。
如果一切顺利,她既能卖出去货物,又能卖给苏北一个人情,让苏北感恩戴德。
看到张姐的身体没有离开座椅,苏北已经大致猜到了张姐的打算,对方打算谈这笔生意,但又想多要点好处。
他倒是不介意让出当前的一部分利益,但让步这种事,只要有了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
如果总是让步,甚至会让其余的人以爲自己好欺负,从而麻烦不断。
软弱可欺,所以被欺,这是人性。
所以,很多时候看似只有一点利益,大家却要摆出一副隨时拼命的架势,以便捍卫好那点利益,让其余的人知道,侵佔自己的利益是有代价的。
“张姐,我知道你信不过一个陌生人,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一中的一名高三学生,学校裏能查到我的所有信息。”说着,苏北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给张姐看了一眼,又补充道:“张姐,我手裏钱確实周转不来,但这一千二百件衣服我確实需要,咱们要没办法合作,我只能去找別的人合作了。相信他们听了我的计划,一定会很感兴趣。”
苏北接过身份证,转身就走。
都是老套路了,谁先开口挽留谁输,他输了可以明天再来,只要脸皮厚点,还可以正常做生意。
但张姐要是输了,自己就能爭取到极高的主动权,不仅可以谈价格,还可以让张姐正视自己这个合作者的地位。
张姐皱了皱眉头,她看到苏北一直出了保安室,似乎一点留恋都没有。
眼见苏北要离开,又想了想工厂当前遇到的资金困境,她张了张嘴,说道:“两千五百块,你去拿一千两百件衣服,不过剩下的钱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