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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市火车站也只是一座小站,没有大城市火车站的错综复杂,也没有大城市火车站的磅礴大气。
这裏只有一个不大的候车厅和一个更小的售票大厅,候车大厅裏满满当当坐着南来北往的人,售票大厅裏也排着长队。
“哟,你也在,还真巧。”刚刚走下公交车,苏北便向着道路对面的大众车招了招手,从大众车上走下来的正是许文峯。
“呵!”许文峯打量了苏北一眼,他赶忙走到后备箱处,从后备箱裏取出来两个行李箱,一手一个提了出来,生怕有人和他抢似的。
隨着许文峯出现,楚诗晴也从车上走了下来,她根本没有说帮许文峯拿行李箱的意思,只是揹着一个粉嫩的单肩包,俏生生站在一旁。
忽的,楚诗晴將目光投向苏北,在看到苏北和沈梦夏站在一起喫饭时,她略微蹙了蹙眉头,冷哼了一声。
最后从大众车上走下来的是一箇中年男人,他板着一张脸,看起来有几分严肃。
中年男人没有理会忙东忙西的许文峯,只是和楚诗晴说了几句话,隨后便循着楚诗晴的目光看向了苏北两人。
光是看中年男人的那张严肃脸,苏北便已经猜到了那是楚诗晴父亲楚英,石山市煤矿的工会副主席,在石山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叔叔好,我是苏北,楚诗晴的同学。”苏北先是和楚英打了声招呼,隨后才热络地向两位老同学问好:“楚诗晴、许文峯,你们也要坐火车去学校啊,真巧。”
他当然知道楚诗晴和许文峯的目的地也是潭州市,之所以撇清关係,完全是爲了自己和沈梦夏的独处。
“我听过你写的歌,你的文思和风格真的很不错。”楚英那僵硬的脸似乎柔和了一些,等苏北走到身边后,他补充道:“你和楚诗晴一个大学,以后互相多照顾着点。”
“一定!我和楚诗晴以前就是同学,肯定要多照顾她的。”苏北一边答应了下来,一边找机会脱身,按照这个趋势再聊下去,今天可就交代在这儿了,说好和沈梦夏独处的。
楚英似乎对苏北的说法很满意,他主动说道:“把你和她的学生证给我,我帮你们买票会快一些。”
苏北愣住了,他自然是不想让楚英帮忙的。
一旦楚英买票,那他们的票号一定是连着的,到时候五个人挤在一处,还说什么和沈梦夏单独相处?
但楚英说的確实没错,如果正常排队买票,两个小时后能买到都算幸运的了,有楚英这种特权人士帮忙,確实会好很多。
眼见沈梦夏已经把学生证递了过去,苏北还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只好把学生证递了过去。
楚英让四个人在售票厅外等着,他一个人拿着证件进入了售票大厅內,融入了人潮之中。
楚诗晴扫了扫一旁的沈梦夏,见沈梦夏自己提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不由得有些得意。
看来,苏北和沈梦夏的关係也就那么回事,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苏北,你爸妈也没来?”许文峯不经意间提高了音量,活像一只正在炫耀的公孔雀。
“嗯,我和沈梦夏的家长都比较忙,没时间送我们。”苏北普通的解释道,他就知道沈金不会送沈梦夏,便把自己父母也打发走了,以便爭取到火车上的三十多个小时。
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这裏遇见了楚诗晴和楚英,这个楚英又这么热心。
“那你们挺厉害的。”许文峯言不由衷地夸奖道:“我们今年都18了,是成年人,独自去大学报道是我们走向独立的第一步,正好锻链一下各自的能力。”
隨着许文峯的一句话结束,一旁的楚诗晴脸色拉了下来,委屈地偏过头去,也不说话了。
苏北知道,许文峯这是撞枪眼上了,这裏的四个人,只有楚诗晴是家长带来的,你这么夸自己独立,不是变相在嫌弃楚诗晴没有独立的能力吗?
眼见许文峯还在大谈特谈成年人的优秀品质,苏北一挠头,笑着打断道:
“其实我没你说的这么独立,前几天,我一直求着我爸妈,让他们送我去大学呢,但他们以自己太忙爲缘由,给我拒绝了。”
苏北认怂的话恰好给了许文峯发挥的机会,他挺直背部,以一副班长的口气教育道:
“咱们既然是成年人了,就要学会理解爲人父母的难处,再说,去大学报道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