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云中山，也肯定不能真的去六叶峡。

回云中山余萘的身份就会暴露，六叶峡就在云中山脚，估计也瞒不住，何况花娃娃跟百毒门可是有血海深仇的，要是控制不住，现场开撕，就凭余萘，他还真不一定能搞得定。

“若是……”花娃娃咬咬嘴唇，像是十分纠结，“若是师父不想离开，请容徒弟独自往东去，日后定与师父相会。”

他是知道面前这人就是余未阑的，自然也清楚带着自己会令对方无处可去，可是

他其实也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余未阑，毕竟在余未阑身边，就算不受到实际保护，那些追杀自己的势力也会看在云中山的面子上退让三分。

但是，无论是去云中山、六叶峡，还是去占星门，都是往西，如果花娃娃再跟着余萘往西去，追杀他的人肯定也会尾随向西，杏儿就更不可能安全抵达占星门了。

即使不太可能，花娃娃还是宁愿相信杏儿没有出事。

“十两金子换来的，你说走就走？”余萘语气坚决，“不行！”

“什么？”花娃娃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余萘就再次纠结起来：直接告诉他老板娘把他卖给自己了？

很快他就摇头自否：不行，孩子还太小了，这种恶心人的恶心事不知道会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多大的创伤呢，不行不行……

唉，养个孩子太麻烦了。

“我是说，你这孩子骨骼清奇，是个修炼奇才，怎么也值十两金子，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花娃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余萘感觉他那眼神像是在看弱智。

“那师父要往哪儿去？”

“我也往东去。”余萘知道，花娃娃往东走，正合他意。

不过他和花娃娃情况不一样，他只是说往东的话，范围太大了，容易让人生疑。“我要去万象门。”

余萘嘴角勾了起来，对，他要去万象门。

万象门也是个原剧本中他觉得有可改之处的地方。

“去万象门干什么？”花娃娃只不过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其实余未阑去万象门并不奇怪，毕竟万象门、百毒门在明面上的立场都是依附于云中山的。

可没想到余萘还真的回答他了，“给你收个小师弟。”

花娃娃皱眉，去万象门收徒弟？万象门能愿意？万象门人可都是很孤傲的！

“谁？”花娃娃警惕起来，他怕站在中立立场的万象门会因余萘而向某一方倒戈。

倒向云中山，或者背弃云中山而倒向背嵬山，都对他不利。

可是这次余萘可不再顺着他的问题回答了，只是神秘兮兮地说一句，“你以后会知道的。”

花娃娃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得已最后还是放弃，“那师父想何时出发？”

余萘看他着急的样子，也猜不出什么来，不过自己倒是乐意顺着他的，毕竟以后就是自家徒弟了。

“即刻。”

余萘说出这两个字，花娃娃皱着的眉头是松了，可两个小妖怪又蹦哒出来，“仙家要走？”

“那我们要去哪里？”

余萘头疼地揉揉眉心：忘了这里还有个小麻烦。

“那这样，徒儿你先走吧，我后脚就去追你。”

花娃娃顺从地点头道了声是，又微不可查地瞥了眼大枣和石头，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他没有深究，很快就麻利地收拾好一个小行囊，立刻奔下楼去和桃儿汇合了。

――

此时洛街桥头，硞琅、文琦、怉妙三位郎君也聚集在了一起，他们之中，只有怉妙是和拓方是一道前来围堵花娃娃三人的，而硞琅和文琦则是在得知拓方死去的消息后，才来找怉妙商讨。

“四弟的情况，二哥也清楚了，可真是受了什么无根邪法？”

这个白衣青年就是怉妙，而他口中的二哥则是二郎君文琦，四弟则是死去的拓方郎君。

文琦郎君摇了摇头，“无根不至于，看这伤口，像是娑陀门或是百毒门人，可无论是二者中的哪一个，都说不过去。”

“百毒门人惹不到咱们头上来，娑陀门更是与世无争……大哥怎么看？”

“咒术。”硞琅郎君只说出一个词来。

怉妙不知道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开口问大哥，只能默默看向二哥，其旨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