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的灵识――能收到这么个徒弟,自己可真是捡到宝了!
他飞身到了花娃娃所站的檐顶上,果然这孩子一点也不惊讶。
“师父,我们能不能靠他近些?”
“你有想法了?”
花娃娃点点头,余萘挑眉一笑,没有多问,便抱起他,从屋顶那个大洞跳进了祠堂里。
余萘当然知道是躲不住的,“赵胜狗”恐怕从他一进山就发现他了,可是看着刚刚在屋顶上还明目张胆的小徒儿,自从进屋就变得鬼鬼祟祟,余萘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能跟在他身后,有样学样地躲藏。
“师父,您到供台那儿去。”
这祠堂是一个两间大小的屋子,但两间之间没有墙,而是用一些杂物隔开的,此时两人算得上躲在西屋,而“赵胜狗”则仍在东屋供台前磕头。
虽说余萘知道自己早已被发现了,可是要说主动去找对方搭讪……余萘感觉心里毛毛的。
但这也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余萘最终要把赵胜狗送回家,不和他正面打个招呼,难道还要揍晕抱回去吗?
可是正当余萘刚刚踏进东屋一脚,“赵胜狗”忽然就不磕头了,跪在草垫上,上身挺得笔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先人牌位,未曾扭头看余萘一眼。
“狗儿?”
对方没有回应。
余萘又往屋内迈了一步,“赵胜狗”刷地站起身来,整个身子挺得竹竿一般笔直,但整个人仍然是正对着牌位。
余萘发现了不对劲,可当他回头时,身后哪里还有花娃娃的身影……卧槽……他这是,真的被这屁孩子耍了?
他猛地往身后退了一步,退到了西屋内,可现实比他设想的要更糟――“赵胜狗”已经转身面对他,并不聚焦的眼睛也不知是看向哪里的,竹板般的身子僵立在草垫上。
当余萘再次后退的时候,“赵胜狗”就光电般向他袭来,两只手里变化出两把黑色的,匕首般的利器,刀刀都是要刺向余萘的脖子,余萘想召出他的吞舟剑,可是却没有一点反应。
忽然有个东西,在余萘脑海里一闪即过:万象门。
可现在他没有时间细想,只能在这里留了个心眼,然后沉心一念,符文涌动在了他的手心。明心箴句可以治病救人,也可以驱逐恶灵,可它对于“赵胜狗”而言,除了抵挡伤害,好像也没什么作用。
但就这么个防御作用,也足够了。
金色的符文浮现在余萘的全身皮肤上,“赵胜狗”的黑匕首,总是会在距余萘皮肤五公分处,被巨大的阻力抵挡,根本近不了余萘的身。
“赵胜狗”像不知疲倦般,疯狂挥舞利器,而余萘也怕再像先前,在洛街桥村西天生潭那里搭水桥时,法力忽然失灵一下――这次如果再失灵,估计就不是呛口水那么简单了!
“师父!到这里!到供台这里来!”花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高高的供台上,那些先人灵牌就在他的脚下。
余萘一皱眉,他暂时是走不脱的,虽然“赵胜狗”刀刀都不及肉,但对方连续击打造成的冲力也能让余萘动弹不得。
这时候,房顶那个洞里又跳下个十五六岁的粉裙姑娘,身手敏捷毒辣,还没落地就一脚踹上“赵胜狗”的脸,如果不是对方也早有防备,这姑娘凭借惯性足以让他失去站立平衡,用袖刀从他后颈撬起把他颅顶敲碎也毫不夸张。
可是很明显,“赵胜狗”似乎同样早就发现这姑娘的存在了,粉衣姑娘可不像余萘有符文护体,她只能尽可能地躲避,一边攻击,一边后退着用自己的肩背撞开部分杂物。
“余掌门!去供台!快!”
余萘应了声“好”,就撤下符文,让它环绕那姑娘,以不断疗愈她身上出现的伤。
供台的面积不算小,几乎占据了半间屋子,可是灵牌只有十一个,每个有七寸宽一尺高,完全占不满这供台,更何况,这供台上也压根就没什么贡品,也就腾出了很大的空间。
“师父,您站在这儿!”
花娃娃抱着一个灵位跳下供台,示意余萘站在这个灵位原来的位置上,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在干什么,但余萘不介意再躺赢一次。
随着灵牌被搬动,“赵胜狗”僵硬的表情开始有了恐惧的神色,他放弃与粉衣姑娘的缠斗,转身向花娃娃扑来,可是每当花娃娃抱着灵牌面向他时,“赵胜狗”就忽然变得满脸顺和,“咚”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