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怎么搞得跟余萘欺负他似的？

余萘：“……”但凡我再小个两三岁，现在欺负小孩的就是你。

“那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我睡着了，然后就醒了……”

“……”

对于花娃娃的话，余萘也拿不准该不该相信，但是想到以后这小屁孩就是自己的长期伙伴了，信任的态度怎么也要找个机会表达吧，“你刚刚梦到的内容呢？不记得了？”

“梦……”花娃娃很快就接受了自己陷入梦境这件事，毕竟只有这样才说的通，“对不起，师父，我确实……”

余萘皱皱眉，“那，你的师尊？凤仙花？”

“不是花掌门和凤仙姑娘吗？”桃儿当时已经幻想出一部狗血大剧，可很明显余掌门和她理解的不一样。

余萘愣了一下，差点笑出来，但最后也还是努力憋住――毕竟桃儿说的也有可能是对的不是吗？要真是这样，花娃娃这臭小子是在梦里揭露了他爹的什么惊天大秘密啊！

真的太可孝了。

“……是花是花是花！”花娃娃的脸色又黑又红，气急败坏的小屁孩还真有点可爱，“是凤仙花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凤仙花，不过，我最后确实是在花丛里睡着的。”

“其他的呢？你师尊？”

“我师尊？我哪有……”花娃娃还是不甘心咽下那半截话，“师父您……”

这次余萘就一点也不想笑了：余大掌门在山外偷偷收了个毛小子徒弟，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在外生了个私生子呢？这小屁孩是在向自己问责？

“好好好，师尊带你回山，对你负责行吧？”

花娃娃低下头去，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为什么师父猜他总是一猜一个准？

“以后你就是我云中山大弟子了，好不好？”

“……哼。”

余萘笑着白他一眼，又起身观察四周，刚才说话间，盘廖祠已经彻底消失了，连带着院子、丁香花、薯豆根，都一起消失了……

“我们该走了，今天真是劳烦二位了。”

“不劳烦，守护禁地本就是我们赵家人的职责。”

余萘笑了，赵因赵文这姑甥俩挺上道，明明是他俩把人扣这儿的，客气来客气去还真当真了。

就此，三人俩妖继续往东走去，踏上坡地，花娃娃不时地回头望，整个赵家洼竟然就在这云雾缭绕间消失了，只留下一座说是丘太陡，说是山太缓的高地，高地像是得了皮癣，青一块秃一块，而等到夜幕降临，那些秃地上就会出现一个并不热情的小村子，以及一个神秘的破落祠堂。

“怎么了，小掌门？”

“嗯，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还有太多东西没弄清楚。”

余萘走在两人前面，鼓弄着系统上的留下的任务足迹，和那把他搞不明白怎么到他手上的那把右手剑，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就莫名想鼓弄鼓弄他这个新收的小徒弟了。

“嗯哼？什么没弄清楚？”

花娃娃看着前边的人忽然转过身，他也没有躲闪，大大方方地问，“祠堂。祠堂并不是赵氏的家祠，但赵家可都是姓赵的。”

“嗯，不错不错，我也只是有猜测，一开始觉得是李氏，但是又不只有李氏……万象门有多少外姓是守护禁地的？”

“您是说，除了赵家禁地，还有……！”

“聪明，不愧是我云中山首席大弟子。”

花娃娃白皙的脸颊又肉眼可见地烧起两片云彩。

“那……您知不知道村子里的其他人，他们真都跟您说的赵因那样，是修士伪装的？”

余萘没想到这小屁孩竟然能问出这么个问题，刚想夸夸他，又看到一旁的桃儿撅着嘴，满脸写着“此人已退出聊天室”，不禁好笑道，“桃儿，你觉得呢？”

“啊？”桃儿猛然被cue，还不知道余萘小课堂已经进行到哪儿了，“觉得什么？”

“你觉得，赵文这个人，他前后的转变，像不像伪装的？”

“嗯……不像！他朝着灵牌磕头的时候，眼神空洞得吓人，像是着魔了一般。”

“哎哟，我还以为当时咱俩躲在供台上，你一直盯着我看了呢……”

“哼！”桃儿脸也红红的，“自大狂。”

“好了好了，桃儿也一样，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