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亮,立刻看他,“不如发给无家者,年老者,贫疾者,反正都是陈年的粮食,倒不如发给百姓,马上要过年了,就让他们也过一个好年。”楚妧正说着,抬头望他。他仍是高马尾,黑衣,几根垂下来的墨青发丝衬着他的脸越发苍白。或是几日未曾休息好,他眼圈一片疲惫的淡红,隐隐泛着鸦青。
“好,我这就写信给裴愈说,让他去办。”
与此同时,远在信江的裴愈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吸吸鼻子,奇怪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觉得有人要给我找活干。”
“北堂翊。”
他提笔的身形一顿,半晌缓缓抬起头,颇为无奈地问:“又怎么了,公主殿下。”
她不语,只是这样盯着他。
“不如我给西洲王也写一封信,就说今年信江丰年大吉又正好碰上战事顺利结束,留你和金媱将军在信江过个年如何?”
他仿佛是看透她心中所想,见她不说话,就顺其为她说了出来。
“真的吗,这可是你想的你说的,父王要是问,跟我和阿姐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楚妧先是心中一喜,紧接着便迅速“撇清关系”。
“好,我说的,邀请西洲的五公主来我这过年,必不会亏待她的。”
他轻轻笑她,勾起的嘴角掩盖所有的疲惫与不甘。
他本不会就此放过北堂决,可,在现在,他不愿再拿她冒险。
或许是他选择的这条路太难走,太残暴,已见过初雪,便不想再一个人这样永远走下去,那是看不到未来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