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菜回到村庄的时候,是熟悉的万籁俱寂。
乡间小路间隔很远,才会有一盏微黄的路灯,时不时的从小巷里传出几声狗吠。
她踩着月光,来到自家门口,推开院子的篱笆门,径直走向大门,门上的锁也是虚虚的挂着,因为她常常回家,所以爸妈习惯性的给她留门。
雪菜进屋关上木门,插上门闩,又想到也许爸妈会回家,便又拔了出来,只是合紧了大门。
门一关上,她没急着去开灯,浑身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向上的嘴角渐渐沉了下来。
一直以来,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大笑脸,只有一个人在果园的时候,才敢放肆的想他,越想他就会更想他,一天更比一天的发现他是那么好,有时候想得心绞痛,她就抹掉眼泪,继续干活。
现在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又可以肆无忌惮的想他了。
雪菜抹黑走进小进的房间,扭开床头小灯,在花泽类曾经住过的单人床上躺下来,伸进枕头下,摸出那本他忘记带走的绘画册。
小进为了高考几乎不回家住了,雪菜就从自己的房间搬进了他的房间,每晚都抱着他的画册睡去。
雪菜翻开画册,里面几乎都是她,她已经看过上百次了。
她翻开一页,脑海浮现的都是当时花泽类给自己画像的情景,他的米白色衬衫,他嘴角的弧度,他被风吹散的发型,还有他看她的眼神。
几乎每晚都是想着他入睡,却不曾在梦里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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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菜今天睡过了头,直到9点多才睁开眼睛,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的酸痛,她从单人床上坐起身,双手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哀嚎道:“我竟然做了个春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看来真的是太想念他了,才会做那样一个露骨的梦。
梦里她朦胧的看到了花泽类的背影,他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她家院子里的木制大平台上,就像之前一样,待他转过头看她的时候,眼神里的深邃忧愁几乎淹没她,雪菜下意识的就冲进了他的怀里,大声告诉他一直以来的心里话:“我想你我想你我好想你花泽类。”
说还不够,雪菜抱着梦里的花泽类猛的亲了上去,反正是梦,好不容易他才愿意入她的梦,就让她放肆一回好了。
只是她慢慢就失去了对梦的控制,梦里的花泽类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将她压在了木质地板上,在月色下两人忘我的融为一体,难分难舍。
她记得花泽类又把她抱进了房间,将她抬上了之前的窗台,霸道的将她的双腿缠上他的腰,不容她拒绝;又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扔到了单人床上抵死缠绵,蚊帐又因为两人激烈的动作掉了下来,裹了他们满身都是,花泽类都没放过她。
在纱网的牢笼里,尽情发泄着思念之情。
……
“梦里的花泽类终究只是梦里的花泽类啊,还是很不一样的。”除了更凶之外,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总是吻着她,低喃的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除了发出低沉喘息的声音,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雪菜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裙,疑惑的皱起眉头:“我昨晚换衣服了?”
又抬头看着头顶的蚊帐,它正完好无损的挂在上方,雪菜低笑出声:“梦境太真实了,差点以为是真的了。”
雪菜起身来到卫生间洗漱,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蓦然满脸通红。
火速关上卫生间的门,脱掉睡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红唇微肿,从脖子到肩膀到胸部,蔓延下去一点一点不正常的红,浑身朵朵如花般绽放,雪菜记得,那是花泽类以前最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梦,竟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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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泽类一夜未睡,天蒙蒙亮就驾车离去了,宝蓝色的跑车飞驰过田间小路,扬起沸沸扬扬的尘土。
花泽类神色严峻注视前方,突然懊恼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竟然着了西门那小子的道。”
(西门:真的吗?我不信。)
昨晚花泽类在医院的时候,正好开完一天的会议,临出办公室和鱼贯而出的客户一一握手,秘书小徐陪伺左右。
电话突然响起,花泽类从西装外套内侧掏出一看,是西门,随手一摁,又将手机放进了内兜。
叮、叮、叮。
连续几条信息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