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这号人物,不过是藉着民怨顺势而起,是英雄还是罪人姑且不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李自成只是一介莽夫,他的起义只是爲了自己,歷史也应证了这一点。
歷史上,李自成入主北京城后,不仅大肆虐杀明朝官员,搜刮其家产,还纵容闯军劫掠百姓、奸淫妇女,**程度比明朝要严重百倍。
李自成恼羞成怒,突然拔出腰间佩刀,大手一挥,直指城头,怒喝道:“攻城!”
隨着他的一声令下,城下再次爆发出了震天的喊杀声。
密密麻麻的闯军再度发起冲锋,犹如决堤洪流一般,彷彿顷刻间便能將朝阳门冲垮。
与此同时,城上的守军亦抬起枪炮,迅速朝闯军开火。
弓箭手挽弓射箭的动作不曾停歇,满天箭矢宛如雨点一般,朝闯军疾飞而去。
一时间,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以及箭矢破空之声,此起彼伏,不绝於耳。
与此遥相呼应的,是城下闯军的痛苦哀嚎。
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暉消失在地平线上,朝阳门彻底沦爲人间炼狱……
两个时辰后。
稀薄的月光下,明军残破的旗帜仍在夜风中微微飘摇。
此时,金铁交鸣声已经停了,独剩城下几个奄奄一息,还没死透的闯军,在死人堆裏发出绝望的惨叫。
血肉满地的城头上,尚存的守军拖着沾满鲜血的身躯,藉着火把微弱的亮光,开始收拾战场,修缮城墙。
闯军在连续发起三次进攻后,仍未能攻破朝阳门。
无奈夜已深,闯军皆疲惫,无力再战,李自成只得命大军退回外城的临时营地,欲天明再战。
一直留在朝阳门督战的朱由检,看着將士们沉重而疲惫的脸,神色颇是复杂。
他一脸肃然,命令身边的朱纯臣道:“把宫裏能喫的都运上来,送到各个城门,再把各个城门的战报呈与朕,朕在皇极殿等你。”
顿了顿,朱由检继续道:“先命人到正阳门找传庭將军,让他速速前去皇极殿,朕要召见羣臣!”
(皇极殿,清爲太和殿)
“孙將军不是已经战死了吗?”朱纯臣顿时满脸骇然。
朱由检冷声道:“没死。”
闻言,朱纯臣眸色一闪,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还是抱拳应了下来。
“遵旨,臣这就去办。”
说罢,朱纯臣便快步离开了。
看着朱纯臣离开的背影,王承恩似乎有些顾虑,神色犹豫道:“陛下,事到如今,老奴想跟您说说心裏话。”
朱由检眉头一皱,转头看向王承恩,一丝不苟道:“怎么?”
王承恩拱手,继续道:“老奴以爲,成国公乃是奸佞之臣,平日裏只知结党营私,溜须拍马,陛下当局者迷,看不清,可老奴是看得一清二楚!”
先前朱由检对朱纯臣拔刀相向,王承恩是看在眼裏的,如今他能说出这种话,也就不足爲奇了。
闻言,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眸中思绪翻涌,也不说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
“走,隨朕回宫!”
……
冷清的街道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几匹快马直奔皇宫,急促的马蹄声在夜裏显得尤爲突兀,令躲在家中的百姓不由心头一颤,以爲是闯军入了城。
……
入了皇城,过东华门、协和门、內金水桥、皇极门,直抵皇极殿,一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彷彿紫禁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恢宏的皇极殿就在眼前,虽是灯火通明,可此刻看起来,却如此的落寞。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翻身下马,众侍卫亦跟着下马,並守卫在周围。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座庞大无比的建筑,神色颇是凝重,心中思绪万千。
他沿着凸起的云龙丹陛石一步一步往上走,直到走上台基,才转过身,面向王承恩。
这一刻,朱由检的脸上充满了威严,大手一挥道:“敲钟,上朝!”
王承恩得令,立马前去钟楼,推动粗大的钟杵,撞击那足有两人高的青铜大钟。
“咚!咚!咚!”
寂静的紫禁城中,浑厚洪亮的钟声陡然响起,即便是在外城的闯军,亦能听得一清二楚。
……
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