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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朱慈烺站起身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默默地注视着朱由检。
下一秒,当朱由检再次睁开双眼时,眼神却变得坚毅无比,彷彿正燃着汹汹怒火,誓要將一切阻碍他前行的东西燃尽。
“传朕御令,孙传庭,加兵部尚书衔,总督城中兵马,军令所至,若有不从者,立斩!”
闻言,朱慈烺心中咯噔一下,竟有些惊异。
他先前便听说了孙將军重归的消息,看来是真的。
朱慈烺若有所思,心中暗道:父皇的疑心病,终於好了。
“遵旨!”
与此同时,王承恩领旨而去。
……
另一边,朱纯臣受帝命,正在统计九大城门的伤亡情况。
作爲天下第一大都,北京內城广阔无比,光是绕着內城走一圈,都得半个时辰。
此时,朱纯臣已经绕了一大圈,正在前往正阳门的路上。
孙传庭领着数名驍骑亲卫,一出***,便恰巧看见了远处的朱纯臣。
朱纯臣身边只带了一名亲信,二人举着火把,策马走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裏,而后翻身下马,將火把熄灭,並密谋起了什么。
这在孙传庭看来颇是反常。
毕竟他完全可以差使其他人去跑腿,却非要亲力亲爲。
看着远处的朱纯臣,孙传庭眉头一皱,朝众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而后众人悄然下马,潜行於黑夜中。
等靠近之后,孙传庭虽然还是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但藉着月光,隱约能看见朱纯臣手中正拿着一封书信。
他不由心头一颤。
果然,这廝是吃裏扒外,心怀不轨!
只见朱纯臣左右张望了一下,確认四下无人后,將密信交到了那名亲信的手中。
而后,那人便一头窜进了一旁的草丛中,没了身影。
看来,此处有暗门。
朱纯臣神色凝重,再次环顾四周,望着空无一人的皇城,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翻身上马,又径直往崇文门去了。
马蹄声渐渐远处,蛰伏於黑暗中的孙传庭等人,立马冲上前去,钻进草丛裏,果然发现了一个密道。
不多时,一声哀嚎撕破了平静的夜幕……
皇极殿,朱由检独坐龙庭,脸上难掩愁苦之色。
眼下,摆在他面前的有两大难题。
兵临城下的闯军,以及城內肆虐的鼠疫。
据史书记载,崇禎十七年,京师大疫,传染至盛,有一二日亡者,有朝染夕亡者,日亡不下数百人,城中十室九空,死者无数。
此时的北京,已然沦爲了一座“人鬼错杂,日暮人不敢行”的死城。
“但愿系统的奖励,能解这燃眉之急。”
朱由检心中暗道,他已经对朱纯臣起了杀心。
正是此时,朱纯臣赶至皇极殿,交差来了。
他神色紧绷,一入殿內,便立马跪了下来,抱拳面对朱由检,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启稟陛下,城中兵马尚存一万三千余,火器三千支,红夷大炮一百二十门。”
对此,朱由检只是神色冷漠地点了点头,看不出是喜是悲。
让朱纯臣去干这些糙活,只是爲了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钓鱼执法而已。
“成国公,你觉得这城还守得住吗?”朱由检直勾勾地盯着朱纯臣,突然发问道。
闻言,朱纯臣心头一抽,顿时僵住了。
看着龙椅之上的朱由检,朱纯臣只觉如临大敌,背后冷汗直冒。
早先在朝阳门时,他便明显感觉到朱由检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
“闯贼不过是一羣乌合之众,九大城门固若金汤,何惧与他李自成背城一战!”
朱纯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字裏行间尽是大义。
闻言,朱由检亦是逢场作戏,欣慰一笑,感慨道:“成国公真乃国之大器,中流砥柱,若大明多些如你这般的忠臣,又岂会沦落到此等境地。”
“陛下谬讚,食君禄尽君事,乃臣之本分。”
听罢这一番夸奖,朱纯臣却仍旧神色紧绷,浑身不自在,担心朱由检是笑裏藏刀。
正是此时,朱由检话锋一转,嘆了口气,眉头一皱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