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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来上朝了,这分明是鸿门宴啊!
魏藻德和陈演的脸色异常难看,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满满的怨气。
可如今朱由检已经主宰了节奏,他们都掉进了坑裏,二人纵有天大的不满,现在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啊!
而朱由检,看着殿內满脸憋屈的大臣们,心情颇是舒畅。
原主被你们玩了十七年,这下还不栽跟头了。
天道好轮回吶!
朱由检嘴角微微一扬,这次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割韭菜是门技术活,得一茬一茬的割。
一旁,王承恩满脸笑意,折服於朱由检的这番骚操作。
玄甲军就在大殿外,百官敢造次?
看着平日裏跟朱由检对着干的大臣们,如今却屁都不敢放一个,王承恩心中畅快至极,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朱由检看向王承恩,一本正经道:“王公公,上笔墨纸砚,谁要捐钱,谁要上战场,给朕白纸黑字记清楚了,日后诸位臣工可是要青史留名的。”
“遵旨!”
王承恩点头应道,立马取来了纸笔,羣臣迫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排队捐钱。
大部分的大臣都选择妥协了,毕竟三万两於他们而言,说多也不多。
唯有魏藻德和陈演,以及跟二人关係密切的十几个大臣,哪怕是全家要上战场,却也死咬自己没钱。
朱由检自然不惯着,当场便命卢象升率领玄甲军,到他们府中拿人。
……
內城,玄甲军声势浩大,犹如抄家一般,雷厉风行,闯入这些大臣们的府中,也不管老少妇孺,见人便抓。
魏藻德和陈演等大臣虽然极其不满,一直黑着脸站在卢象升的身边,看着玄甲军清点人数,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內城的百姓听到动静,从梦乡中惊醒,只觉心中一阵彷徨。
谁也不知道,这是柳暗花明前的最后黑暗,还是极致黑暗前的最后光明。
……
同一片星夜下,外城闯军大营。
闯王大帐內,烛光幽幽,五营诸將聚集在此议事,却个个神色凝重,显然都被今日一战杀掉了锐气。
(李自成西安称帝后,设五营军制,分別爲中吉、左辅、右翼、前锋、后劲,立权將军、制將军、果毅將军、威武將军。)
李自成大马金刀地坐在“闯”字帅旗前,扫了一眼帐內众將,面带怒色,愤然道:“明军真是深藏不露,今日打得本王元气大伤,岂有此理!”
说着,他一拍身前桌案,额头上青筋暴起,勃然大怒道:“李过將军竟战死了!他自幼便隨我李自成征战四方啊!”
李自成悲痛不已,自己的侄儿勇武至极,可惜就这么死了。
众將闻言,亦是义愤填膺,喘着怒气,恨得咬牙切齿。
刘宗敏怒目圆睁,神色狠辣,恶狠狠道:“干脆,待城破之后,屠城报復,从今日起,多守一日,则多屠一日!”
谁知,话音刚落,李自成便一口回绝了。
“不妥!”
李自成虽然是个草莽,屠过城,手上沾满鲜血,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北京自古是天下大都,龙脉所在,若屠戮全城,必將人神共愤,届时又有人起义如何是好?
搜刮民脂民膏、糟蹋妇女可以,屠城,实在没必要。
李自成一脸严肃,继续道:“诸位將军,城破后的事城破后再说,眼下,咱们还是想想如何攻下內城爲重!”
听见李自成此言,刘宗敏一时有些沮丧,却也只好作罢。
与此同时,李自成麾下三大谋士之一的牛金星,神色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牛金星,年过半百,长得老实憨厚,脑子却颇是灵光。
他站了出来,抚摸着下巴的胡须,胸有成竹道:“闯王陛下,臣有一计,可令內城不攻自破。”
“哦?”李自成眉头一皱,好奇道,“先生请讲。”
牛金星继续道:“此时京中大疫横生,正如吴又可所著《瘟疫论》裏所提及的,癘气流行,一人得病,全家传染。”
“既然瘟疫夺人性命有如此奇效,何不加以利用,用投石车將死尸拋入城中,让明军皆染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