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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王承恩立马將一张紫檀木椅搬到了李若鏈身边。
“谢陛下!”
李若璉入座后,朱由检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朕问你,整座京城,锦衣卫有多少人?”
闻言,李若璉顿时愣住了,面露难色,这个问题似乎令他难以启齿。
“登记在册的,有六千三百二十人,实际能调动的,据臣猜测,恐怕只有一千……”
对此,朱由检却是一脸平静,毫无意外之色。
光是北京城,冒名喫空餉的就有五千多人,整个大明十五万锦衣卫,其中水分可想而知。
他甚至补充道:“这一千人当中,得有一大半是流氓地痞,老弱病残吧?”
李若璉没想到朱由检对锦衣卫的弊病如此清楚,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讲了出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锦衣卫衰落,沦爲以权谋私的工具,实在令臣痛心疾首,臣本欲匡扶正义,可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李若鏈悲愤道,眸中满是不甘之色。
朱由检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李若鏈,肃然道:“若朕许你指挥使之位,你可替朕剷除蛀虫,重肃锦衣卫否?”
爲了避免打草惊蛇,朱由检决定先不撤骆养性的职,而是破例晋升爲李若鏈爲指挥使。
(一直以来,锦衣卫指挥使只设一人。)
闻言,李若鏈立马离座,再次单膝跪在了朱由检的面前,满脸忠义,抱拳道:“臣此生夙愿,便是將锦衣卫裏尸位素餐的乌合之众,通通踢出去,重振锦衣卫昔日风采,制衡百官,助陛下中兴大明!”
朱由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继续道:“现今指挥使骆养性,知法犯法,虚列名册,冒领餉银,朕赐你先斩后奏权,替朕查个水落石出,收集好证据,朕誓杀他!”
“臣遵旨!”
……
北镇抚司,颇是冷清,大门口无人值守,门匾上也落满了灰尘,结着几张蛛网,一副破败景象。
李若鏈带着身边几十名亲信,个个皆面容肃穆,腰挎绣春刀,雷厉风行,进入北镇抚司衙门內。
衙门大堂中,一羣校尉围坐在角落裏,对着桌子上的物件放声吆喝着什么,似乎是在赌博。
全然没有人注意到身后的李若鏈一行人。
更裏面,隱隱传来女人的呻吟声,估计是哪位大人在**。
荒唐,简直荒唐!
昔日令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北镇抚司,如今却是这般模样。
“骆指挥使在不在!”
李若鏈眼神凌厉,怒声发问道。
此言一出,那羣校尉纷纷转头看去,见是李若鏈,顿时一阵惊慌失措,赶忙四散开来。
一总旗答道:“骆指挥使不在,他好久没来了,估计在府上吧。”
正是此时,后面的那位大人听到动静,也赶忙穿好官服,出来的时候,还在提裤子。
这人穿着千户的官服,李若鏈认出了他,此人名叫周裕,是骆养性的一名亲信。
见是李若鏈,並且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周裕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於是他连忙上前,赔笑道:“同知大人,这北镇抚司是咱们自己家,又不是钦差办案,大人您爲何这般排场?”
李若鏈面容冷峻,没有回答,直接亮出了朱由检赐的腰牌。
周裕定睛一看,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便瞬间僵住了。
“李…李指挥使……”
此言一出,在场的校尉和力士无不心头一颤。
他们的官位,上至总旗,下至力士,几乎都是用银子买来的,而骆养性和李若鏈向来便不对付,如今李若鏈晋升指挥使,於他们而言,那就是好日子到头了啊!
李若鏈瞪着周裕,眸中杀气沸腾,怒声道:“周千户,你目无纲纪,纵容下属赌博玩乐,还敢公然在北镇抚司**,不斩你,有损朝廷威仪!”
闻言,周裕顿时满脸骇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颤声道:“你…你无权斩我!”
“陛下赐我先斩后奏权!”
话音一落,只听见“呛”的一声,李若鏈陡然拔刀出鞘,在周裕惊恐的目光中,只看见一道寒光闪过。
眨眼之间,凌厉的刀锋便划过周裕的脖颈,留下血印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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