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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王承恩应下,隨后便叫小太监到前线找人了。
此时范景文正在镇守宣武门,虽然闯军只是往城內拋尸,但他也不敢有半分松懈,生怕闯军突然发起进攻。
得知陛下召见,范景文只得將督军的重担交到了工部左侍郎张文郁的手中,而后火急火燎地赶往宫中。
不多时,他便赶到了干清宫。
“臣参见陛下。”
来到朱由检的面前,范景文拱手作揖道。
面对刚正不阿,一心爲民的范景文,朱由检颇是客气,淡然一笑道:“不必多礼,范先生请坐。”
范景文入座后,直接问道:“不知陛下召臣来,是爲何事?”
“朕招募了一千名工匠,欲重整兵仗局,並將其编入军器局之下,由工部统一管理。”
“不知范先生意下如何?”
朱由检开门见山,向范景文问起了意见。
他信不过兵仗局那羣宦官,虽然工部亦是盛行贪腐之风,但相比起来,还是兵仗局的情况更爲严重。
毕竟,工部虽然**,但好歹有尚书范景文和左侍郎张文郁二人监督着,那羣大臣不敢太囂张,而兵仗局那羣太监,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一贪贪一窝。
闻言,范景文愣了愣,低下头稍微思索了片刻,旋即肃然道:“陛下,臣以爲,欲重整兵仗局,必先將掌印太监在內的一众宦官全部革职,除旧布新,选贤任能,方可彻底消除贪腐问题。”
“如若不然,纵是將兵仗局编入工部,也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朱由检赞同地点了点头,紧接着站起身来,朗声道:“走,隨朕前去兵仗局一趟!”
……
兵仗局位於紫禁城西华门外之北,佔地广阔,虽然如今局势动盪,但这裏仍有重兵把守。
朱由检和范景文来到兵仗局大门前,便听见裏面隱隱传来打铁的声音。
此次出行,朱由检並没有穿着龙袍,而是换了身行头,准备来次突击检查,看门的守卫自然认不出他是皇帝。
见二人准备进入兵仗局,几名守卫连忙將他们挡在门外,手紧按在刀柄之上,一副准备拔刀的模样。
“没长眼睛吗,这裏是兵仗局,军事重地!速速离开!”守卫头领严声呵斥道。
“放肆!”
闻言,范景文顿时面露怒色,正欲教训一通这几个没大没小的守卫,却被朱由检一手拦下。
朱由检一脸淡定道:“不知者无罪,范先生无须动怒。”
说着,他从怀裏掏出一枚龙纹玉佩,沉声道:“朕此行是微服私访,断不可声张!”
一众守卫见到那玉佩,顿时满脸惊慌,目瞪口呆。
龙纹,那是皇家御用之物啊!
无意间顶撞了皇帝,守卫头领颇是胆战心惊,急忙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恳求圣上饶过!”
说罢,一众守卫便欲跪下。
朱由检神色一冷,立马呵斥道:“不用跪,朕不是已经下过旨,废除跪拜礼了吗?”
得此一言,一众守卫颇是窘迫,又赶忙站起身来。
这跪又不是,不跪又不是,众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行了,你做的没错,朝廷缺的正是你这种恪尽职守之人。”朱由检一拍那守卫头领的肩膀,正色道。
一时间,守卫头领受宠若惊,忙低下头,抱拳道:“陛下谬讚,此乃小人分內之事。”
“你可知兵仗局裏的掌事宦官作风如何?”
朱由检话锋一转,继续问道。
闻言,守卫头领愣了一下,欲言又止,面露爲难之色。
“这……”
那羣太监的手段毒辣得很,若被他们知道自己在陛下面前说他们的坏话,自己恐怕要小命不保啊!
朱由检看出了守卫头领的担忧,於是保证道:“放心,有朕在,谁敢找你麻烦。”
听见朱由检这么说,守卫领队这纔敢小声答道:“启稟陛下,小人有一名老乡在兵仗局裏当工匠,每日劳作六个时辰,月俸纔不过半两白银,就这点钱,温饱都成问题。”
“什么?半两!”闻言,朱由检一惊,顿时面露慍怒之色。
范景文亦是愤愤不平道:“岂有此理,朝廷明文规定,工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