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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银子可赚了。
这般想着,朱由检看向李若璉,正色道:“魏藻德还有气吗?”
李若璉点了点头,“请陛下放心,臣特意嘱咐手下留了他一命。”
“问出来什么没有?”
李若鏈摇了摇头,“不管臣如何拷打,那廝就是一口咬定他没钱了,什么也不肯透露。”
闻言,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微眯,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放他出来吧,他那一家子应该都差不多了。”
顿了顿,朱由检继续道:“既然锦衣卫已经整顿好了,今晚你便带人到吴府……”
朱由检凑到李若璉的耳边耳语了一番,他所说的这件事关係重大,需慎重再慎重。
李若璉一脸认真的听着,岁月的沉淀在他脸上留下了道道皱纹,这位神情严肃的暮年老者,此刻彷彿找回了当年的风采。
听罢朱由检的话,李若璉肃然抱拳道:“老臣遵旨。”
李若璉早已老朽,说是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也毫不过分。
可就这,却还能深得皇帝器重,纵观整个大明王朝,也就独此一人了。
他当了十七年的锦衣卫,这十七年的光景裏,李若璉亲眼见证了朱由检如何呕心沥血於国家。
因此,李若璉断不能辜负朱由检,他要在仅剩的生命裏,爲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在锦衣卫的带领下,魏藻德一瘸一拐地从詔狱裏走了出来。
他衣衫襤褸,披头散发,被鞭子抽打出道道裂口的衣服上,隱隱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走出北镇抚司大门后,魏藻德满脸沧桑,抬头遥望苍天,眸中泪光闪烁,满含不甘与怒火。
此时的魏藻德,与先前趾高气扬的那个首辅大人,简直判若两人。
詔狱裏度日如年,仅仅两天,魏藻德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而这次教训,也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再不想办法投靠李自成,自己早晚要被朱由检玩死啊!
心乱如麻的魏藻德,刚回到魏府大门前,便看见两名守门的家丁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贴在墙边,彷彿若不是有墙依靠着,就要当场晕倒一般。
见此一幕,魏藻德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喫的!”
两名家丁定睛一看,发现是魏藻德回来了,赶忙上前搀扶,並一脸委屈地解释道:“老爷,您有所不知,您不在的这两天,府裏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有三十多人染上了瘟疫。”
“就连……就连夫人她也不能倖免啊!”
闻言,魏藻德心头一颤,顿时满脸震惊。
“什么!”
他甩开两个家丁的搀扶,火急火燎地跑进府內。
偌大的魏府,魏藻德所见到的每一个丫鬟和家丁,皆是面容憔悴,有的甚至是干着干着活就突然晕倒了。
魏藻德管不了这么多,神色紧张,快步走进正房。
却见,正房內摆着好几张牀,他的儿女妻妾都整整齐齐的躺在那儿,还有几个丫鬟在伺候着。
见此一幕,魏藻德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差点晕了过去。
他两手一摊,急得焦头烂额,“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魏藻德的老婆见魏藻德回来了,虚弱地从牀上爬了起来,哭诉道:“老爷,咱孩子快不行了,如今眼睛都睁不开,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你快想想办法吧!”
魏藻德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不管他先前如何在朝堂兴风作浪,贪了多少钱财,眼下这情形,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心急。
无奈之下,魏藻德只得请来陈演和周奎等一众没领到定明丹的大臣前来府中商量对策。
无一例外,这些大臣的家眷也都被送了回来,並且都染上了瘟疫。
他们很清楚,朱由检此举是故意爲之,目的就是爲了他们的银子。
魏府正堂中,气氛凝重得出奇,魏藻德居於上座,扫视了一眼前来的十几名大臣,沉声道:“诸位,想必你们都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即便交了银两,还是被抓到了詔狱裏遭受一通毒打。”
“我堂堂一品首辅,都差点没走出锦衣卫的詔狱,更何况你们。”
“而今陛下喜怒无常,这次是我,下次又指不定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