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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也並未率军跟上,而是选择留在原地观战。
毕竟,两侧都是绵延不断的大山,中间宽度只有一里,这十几万大军根本施展不开,上去也是挤在一起,不仅打不到明军,反而会因爲行动不便而陷入被动。
眼见前军和中军的距离已经相隔甚远,朱由检当机立断,朗声道:“拔刀!”
战马之上,朱由检率先拔出腰间佩刀,旋即他身边的百余名亲卫骑兵,亦是齐刷刷亮出了武器。
霎时间,蛰伏着四千精兵的大山之中,清脆的拔刀声錚錚作响,此起彼伏,彷彿龙吟虎啸。
孙传庭脸上满是肃杀之色,注视着山脚下的战场,突然一扬繮绳,纵马向山下冲锋。
“杀!”
磅礴的大雨裏,孙传庭胯下烈马骤然放蹄狂奔,彷彿闻见了战场上的戾气,浓密的鬃毛放肆的飘扬着,威风凛凛,英姿颯爽,正如这位大將军一般。
四千精兵犹如滚滚洪流,举着火把,跟隨着朱由检和孙传庭,顷刻间杀入战场,原本便震动天地的廝杀声,此刻便又更大了几分。
两千火銃手仍在山上策应,不断地朝着闯军后方射击。
其中一千名是燧发枪手,凭藉着精良的枪械,打得闯军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冲上战阵前列,便被射倒在地。
两军廝杀最爲激烈之处,刀光凛冽,惨叫不绝,入眼血肉横飞。
冰冷的雨幕中,一把把夺人性命的战刀,纔刚砍下敌军的头颅,刺破敌军的胸膛,刀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跡,便立马被雨水冲刷掉,汇集在地上,形成一片血海。
与此同时,眼见自己三万前锋竟跟明军残兵打得如此喫力,李自成是又气又急,憋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
“想我李自成北伐以来,一路过关斩將,横扫中原,怎到了这穷途末路,你崇禎老儿还要这般顽抗!”
正是此时,一名看起来二十岁出头,正值冠年,相貌堂堂的年轻將军,满脸肃然之色,主动朝李自成抱拳请命道:“闯王陛下,末將请命出战!”
此人正是李过的养子,后来联明抗清的名將——李来亨。
李过被玄甲铁骑所杀后,李来亨便一直想找机会报仇。
闻言,李自成转头看向李来亨,正色道:“你率八千精兵,给本王灭了山上的明军火銃手。”
“遵命!”
於是乎,李来亨便带着八千精兵,分兵爲二,迅速杀上两侧大山。
还在山上的明军,眼见远处铺天盖地的火把匯聚成一片火海,正快速往这边掩杀而来,还伴隨着阵阵喊杀声,顿时骇然不已。
明军火銃手神色慌张,纷纷调转枪口,射击来袭的闯军。
砰!砰!砰!砰!
黑暗中,无数道火舌从枪口喷涌而出,子弹宛如暴雨梨花一般朝闯军射去。
面对耳边呼啸而过的子弹,以及周围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闯军非但势头不减,反而愈冲愈快。
眨眼之间,八千名闯军已经杀到了跟前。
如此悬殊的人数差异,明军想要大获全胜是不可能的。
眼见闯军悍然杀到,明军火銃手也丝毫不怯战,將火銃背在身后,立马抽出腰刀应敌。
但闯军人数众多,明军显然不是对手,两军激战了一炷香之后,明军有些招架不住了,开始且战且退。
与此同时,正在山脚下与闯军廝杀的朱由检,也注意到了山上的情况。
他操控着战马在混战中来回移动,挥刀砍死两名近身的闯军后,陡然策马回转,朗声道:“撤军!”
伏击闯军,只是爲了爭取时间,面对李自成十几万大军,朱由检可不敢恋战。
此时,恰好孙传庭也守在朱由检的身边杀敌。
听闻此言,他顿时神色一凛,肃然道:“陛下你先走,臣率关寧铁骑断后!”
朱由检並没有犹豫,点头道:“好!”
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搞君臣情深这套了。
让步卒先撤,骑兵断后,很合理,不然被闯军的骑兵黏上步卒,可就难以脱身了。
一阵急促的锣声,骤然在嘈杂的战场上响起,即便周围人喊马嘶,杀声震天,也掩盖不住这高亢的声响。
山上的明军听到撤军信号,也不再恋战,掉头就跑,速度堪比闪电。
而那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