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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以大明现在这个情况,傻子也知道该站哪一边。
这一夜,唐通將自己的计划祕密告知了同在李自成麾下的几名亲信,明天又將是好戏一出。
翌日。
天蒙蒙亮,闯军便已经列阵出兵了。
这已是死守天津的第四天了,想来今日,崇禎帝便可抵达沧州城。
一切都依照往常般进行着,天津城五里开外,贼兵四集,铺满了原野,庞大的军阵之中,无数旌旗翻涌,犹如黄云遮野。
被战爭洗礼过的大地,风也淒凉。
唐通神色肃穆,率领一同归降的八千残兵,列阵冲向曾经的袍泽。
金戈铁马,森森而来,刀光翻涌如银浪。
与此同时,二里外开,明军已经严阵以待。
卢象升看着远处那道熟悉的將旗,不由眉头一皱,本就严肃的脸上,徒添上一抹冷厉之色。
一旁的杨陆堂亦是神色凛然,义愤填膺道:“竖子唐通,枉费朝廷多年器重,降贼就算了,今日还要来打头阵,简直忘恩负义,不知廉耻!”
另一边,大纛旗下的李自成双眼微眯,翘首以待,注视着唐通率军杀去,颇是期待他的首战。
李自成饶有兴致道:“世人皆言唐通带兵英勇,本王今日便要看个虚实。”
而此刻,魏武卒已经齐齐举起了强弩,一旦唐通的兵马进入射程之內,必然又是万箭齐发。
正当两军距离还剩六百步之余时,率兵冲锋的唐通突然大吼一声:“停!”
话音一落,隨着军阵中翻飞的旗语,正在高速移动的庞大阵列,突然放缓了速度。
唐通身边的几名部將相望无言,虽说已有心理准备,但战场之势,千变万化,临阵倒戈,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他们多少都有些焦虑不安。
而唐通,倒是异常的坚定。
此刻军阵中的八千前明士卒,亦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
唐通神色严峻,转身面向众士卒,朗声道:“將士们,这些年来,你们隨本將军出生入死,戎马倥傯,每天脑袋都別在裤腰带上,这一路杀过来,是刀口舔血,若涉渊水。”
“若不是被逼无奈,哪个又愿从贼,对昔日同袍兵戎相见!”
“我现在就要回归明廷,你们谁若不从,便自行回到李自成那边,本將军绝不阻拦。”
此言一出,军阵中的八千士卒顿时沉默了下来,左右环顾,都在看其他人的反应。
正是此时,一名將领高举佩刀,突然大吼一声:“大明!”
霎时间,一呼百应,庞大的军阵之中赫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声。
“大明!”
“大明!”
“大明!”
一时间,一众执旗手纷纷扔掉了手中的闯军旗帜,只留下唐通的一面將旗。
众將士亦是如此,他们本就身着明军鎧甲,於是乎,纷纷扯掉了左肩上用来辨別敌我的黄布。
……
六百步开外,见到眼前的一幕,卢象升不由眉头一皱,疑竇丛生。
“临阵改旗?”
杨陆堂亦是眉头紧拧,狐疑道:“將军,这会不会是闯贼的奸计?”
卢象升神色凝重,看着远处的唐通將旗,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他也不能確定,唐通是真的回心转意了,还是诈降。
卢象升沉声道:“不要放箭。”
……
另一边,闯军大纛旗之下。
眼见唐通停滯不前,李自成不禁面露惊疑之色,慍怒道:“这廝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又见闯军旗帜如林倾倒。
见此一幕,李自成满脸震惊,火冒三丈,眼睛瞪得像铜铃,怒目圆睁。
勃然大怒之下,李自成气得脸上条条青筋绽起,那嗔怒的眼神,彷彿是要喫人一般。
“哇呀呀,岂有此理!这卑鄙小人,两面三刀,竟敢临阵倒戈,背叛本王!”
李自成简直不能忍,当即怒声下令道:“令刘宗率三万精兵出战!谷可成、李来亨攻其左,袁宗第攻其右,本王亲自坐阵中军,碾碎他们!”
……
与此同时,唐通率领八千士卒已经进入了明军的阵地之中。
虽然期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