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劲地点着头。
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可能被摔得稀巴烂不说,最关键是死状丑陋啊。
“放心,有我。”牧渊的声音再次在识海中响起。
他覆手搂住女子纤细腰肢,大而有力的手掌带来一股不由言说的安全感,和没有理由的心安。
崖底,潭水倒映着夕阳西沉,黑色与死寂渐渐织上半边天空。一群黑漆漆的乌鸦穿林而过,声声凄惨嘶哑的啼叫,撕裂开沉寂在黑夜中的风平浪静。
两人从从悬崖上电洛下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入了崖底的深潭之中。
姜兮在水中笨拙地挥舞着手脚,极不协调地向岸边滑去。等到上岸之后,才四周寂静无比,空无一人,牧渊也不见踪影。
姜兮趴在岸边焦急地打量着水中动静。
他们两人是一起掉下来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还在潭水之中。
所以让姜兮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再一次下水捞他的原因出现了——以他的实力,翻云覆雨不在话下,总不可能溺水吧,应当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才迟迟不肯出水。
姜兮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在理,况且水中情况不明,若她此番冒然下水,说不定还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她选了潭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下,安静等待着。
四周阴沉沉,邪风挂过岩壁,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哭泣声。此间景象与姜兮方才所见的花团锦簇大相径庭,让她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水声哗啦,有什么东西从水中冒了出来,一轻一重地拍打着水面。像是鱼儿搁浅的挣扎,但实际上传来的声音又比鱼尾啪嗒水面的声音大,频率却比鱼儿慢,显得更加悠然自得。
姜兮顺着声音的源头寻去,发现潭水中冒出一个黑色的尖尖,有点像是金鱼的尾巴,薄薄一层鱼鳍像是纱雾一般在水中有节奏地荡开。
姜兮觉得可爱,着了魔一般伸手去摸,丝滑的触感让她觉得这并不是一条大鱼这么简单,反而像是一条鳞片饱满光滑的大蛇。
长着鱼鳍的蛇尾在水中灵活摆动着,如纱鱼鳍打着转,缓缓勾上姜兮指尖,然后是手腕。
随即出乎意料猛地一拽,姜兮又回到了冰凉的潭水之中,水底暗流涌动,她只觉得在她身边有什么东西在缠绕。
潭水冰凉,使她的眼睛忍不住的一张一合。
恍惚间好似看见一对鹰爪,忽而又看见一对鹿角,眨眼间又像是一条黑色的大蛇。
细微的光线斑斑点点地碎在池中,黝黑的鳞片附着在攒动的蛇身上,泛着微弱的金光,高奢而低调。
倏地,从池中传来一声吟叫,姜兮恍然大悟——是龙!是黑色的龙!
龙身轻盈灵巧,熟练地环上姜兮的腰,随后微微发力更加收紧了些,姜兮觉得有些勒得慌,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龙鳞之下,强大有力的肌肉群,那是随随便便就能绞死一头野牛的程度,由此见得,这龙多少还是收敛了。
一人一龙的影子交错在一起,重叠缠绵,像是玩耍,也像是在嬉戏。
又是一声龙吟,像是火车发车时发出的嗡鸣,姜兮被它卷着,缓缓向着潭水更深的地方游去。
*
悬崖之上,凤族部落中,大家已然接受了融慈的存在,一边红红火火准备着大朝阳节的诸多事项,一边也顺道为青鳞送来祝贺。
青鳞低着头手里捧着红色的嫁衣,一针一针细腻地绣着嫁衣上的丹凤迎日图。针尖锋利尖锐,一不小心便扎破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殷红的鲜血顺着针尖流出,滴落在刚秀好的太阳上。
太阳由银白的丝线勾勒填充而成,红色鲜血正好滴落在圆日中心,歪打正着,为死板的画面增添了一抹生气。
湫桐从旁边围坐过来,心疼地说道:“这可是你秀了好久的衣服,不会要重新秀吧?”
“不用。”
青鳞人长得温柔,连带着说话的声音语调也温婉动听:“世上哪有事事完美,不过是件衣服罢了,只要能和心上之人长相厮守,其他的都可化作过眼云烟。”
青鳞光是这么轻飘飘地说着,眼眸中的笑意便可荡漾出融慈的模样。
湫桐鼻尖一酸,扑过去抱住青鳞,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倚门送子的老母亲;“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青鳞放下手中的嫁衣,回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