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边虚假赊销，数额几千万。”申浩然说。

听到这句话，申东禹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

申东禹说：“我说怎么对年报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让申东禹困惑已久的额前的阴云终于散开，他从而清楚地看到，裕纺集团这艘在大海里航行的大船，不但存在财务漏洞，前方还有埋伏在深海里的冰山，露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角，伪装得实在是巧妙，不易察觉。

“我感觉这件事情的背后，有很大的阴谋。刘叔叔在总部坐镇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察觉过，就凭这一点，已经不简单。”申浩然说。

“那你还跟刘叔叔说没事。”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申东禹看见儿子的一切行动，都完全符合他的预期，宽慰地点点头。

“这个人应该安插了不少暗桩，从公司入手很难查出什么。”

“你怎么知道有暗桩？”申东禹对暗桩这个论点非常敏感，领着裕纺集团的工资，背地里却做背叛的勾当，这种行为实在难以容忍。

“今天肖凯碰巧去产品部拜访……”

“……肖凯？”申东禹打断道。

“就是被你迷晕的那一个。”申浩然说完，憋着气看着父亲。

“哦，想起来了。”申东禹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你们还真有缘，是么？”

“对呀，这次电话也加了，微信也加了，你拦不住了吧？”

“算了。”申东禹摆摆手，表示投降，正事要紧，继续前面的话题问道，“继续前面的暗桩。”

“肖凯啥也没说，那个王经理神经紧张，小题大做，误以为肖凯要求验厂……”

“验厂？我想起来了，刘楚明跟我说过这么一件事，后来呢？”

“当然是被拒绝了。”

申浩然看出父亲对这个论点的疑虑，继续解释道：“当时他明确收到你的指示要求配合他验厂，但是他给拒绝了，说明肯定有鬼。”

“我同意。”

“对方拥有的暗桩，绝对不仅仅只有那个产品部的王经理。”

“说不定已经遭到弃用了。”

“从公司这边，很难查到什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打算潜伏到谛真服饰去，那里，应该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好吧。”父子俩对视了一下，感觉这一刻，有一种莫名的默契，让他们彼此格外的珍爱对方。

“看来，我还真不能暴露身份。”

“半年，最多半年。”申东禹承诺道，他的语气非常的自信，就像是在讲述一个自然界的基本定律。

申浩然回想起办公大区角落里的摄像头，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目光在后背盯着他，让他如芒刺在背，如今回想起来还有一些后怕，说道：“我感觉被人监视。”

“今天要不是肖凯给我挡一下，我可能就暴露了。”

“也就是说，他们都以为，肖凯是我的儿子？”

“对。”

“哈哈哈哈哈。”申东禹自个傻笑了起来，感受到从未有过如此的滑稽。

这时候，申浩然收到了肖凯的文字微信，通知他明天去面试。

看到这条消息，申浩然非常的开心，似乎觉得一切顺利，说道：“好家伙，这个肖凯还挺有办法，要我明天去谛真服饰面试。”

“好。”

“要是面试成功，以后我不能住家在里面了，必须搬出去，恐怕我要跟他一起住。”

申浩然说着，用手机的求职app搜索兼职。

申东禹点点头，关心地说道：“你小心点。这次，你要去一个我完全不能控制的地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爸就你一个儿子。”

“我会小心的。”

“不但要小心，还要装傻。对方越聪明，你就要越笨，明白么？”

申浩然显得有点难为情的样子，说道：“知道了。”

“难为你了。我这边的人没问题，最担心的，就是你那个三表哥。”

“他呀，只要不见面就好办。”

“我也会搜集谛真服饰的资料，到时候找个地方碰头。”

“找到了。”申浩然说，然后拿着手机向父亲展示一个兼职成功的消息。

“兼职模特？”申东禹看着这个消息，不敢相信。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