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漱衣兀的说道:“国师大人其实早就猜到落花洞女的案件是谁干的……”
“哦?”谢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何漱衣定定道:“国师大人在巫术方面的造诣登峰造极,没理由我猜出来的,你猜不出来。”
谢珩嘴角的弧度拉大,眼底却寒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么阿梨,你应该猜得到本国师为何不告诉永县令。”
何漱衣确定的答:“那只能说明,县衙门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连你都没把握能赢它……”她目露疑惑,“连你都对它畏惧,那该是何方神圣……”
“呵,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能制造出这样惊心动魄的杀戮,它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漱衣思量片刻,幽幽叹了口气:“你是国师,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还要打听微哥哥的消息,你自便吧。”
谢珩没说什么,目送何漱衣离去。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女人会背着他,做冒险的事。
出了县令府邸,何漱衣精神恹恹,心事重重。
她暂时放下这宗案子,拿出了谢珩之前给她的二十两银子,在龙山县里奔走,挨家挨户的打听微哥哥的消息。
为了能得知到哪怕一点点讯息,她还找到了龙山县的黑市,花了很多的钱。
没有人知道微哥哥的消息。
连黑市都没有给何漱衣答案。
尽管她不断的描述微哥哥的样子,描述他的神态,描述一切能描述的特征,却仍旧一无所获。
早出晚归,何漱衣在入睡前,还看到温茗和永夫人坐在石桌旁聊天。
一连几天,他们好像都在聊,温茗的笑容优雅的像花一样。
这日,龙山县来了两个黑巫师,是永县令请来做法驱邪的。
两个巫师皆穿着黑色的袍子,戴着青铜面具,面具还被制作成不同的表情。
一人的是个笑脸,另一人的是个哭脸。
谢珩知道他们是谁——黑教教主杨显的使者。
那些使者都是这个打扮,黑袍,戴青铜面具,面具是各种生动形象的表情。
这副打扮被谢天认为是“闲得无聊”,也因此,谢天总骂教主杨显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法事当日,何漱衣没有去。
她留在县令府里,看着永县令和谢珩他们离去,而永夫人也和她一样,留在了府中。
“我想给夜儿祈福,就不去了,让章氏跟着老爷去。”永夫人如是说,手里的佛珠被拨弄出清响。
何漱衣似笑非笑:“这下章姨娘如意了……”怪不得早晨章姨娘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果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正妻,想跟着丈夫一同抛头露面。
她还真像只麻雀,飞上枝头了,就以为能和凤凰比肩。
捏了捏手心里的那枚大红色耳坠子,何漱衣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仪容。
尔后,她朝着永夜小姐的灵堂徐徐走去。
今天的灵堂很冷清,往日里守灵的两个婢女,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整个灵堂里就只有永夫人一个人。
白白的蜡烛烧了大半,烛泪一滴滴的往下落,烛火后面的黑色棺材,静静的摆放在那里。棺材上的挽布被重新打了个花结,几片雪白的冥纸落在上面。
永夫人坐在棺材旁的蒲团上,看了眼袅袅熏香,拨弄念珠,口中诵念祈福的经文。
何漱衣悄无声息的踏入,关上灵堂的屋门,默默走到永夫人的近旁。
白皙小手轻触棺材,目光如薄雾潋滟,语调微凉似早秋荷叶上的露珠,“永夫人对永夜小姐,有感情吗?”
永夫人口中的经文止住,她看向何漱衣,慈祥的笑道:“夜儿虽然是章氏所生,却也是我女儿。她小时候,我教她读书写字,她一直尊称我为母亲,我很喜欢夜儿。”
“那么……永夜小姐的死,夫人和章姨娘一样难过吧。”
“这是自然了。”永夫人可惜的叹道:“她才十七岁,本是这般大好的年华……”
何漱衣沉吟片刻,发出一声冷笑。
这清晰的一声,让永夫人亦停止了手里的念珠,眼底困惑。
“永夜小姐确实是真可怜……”何漱衣幽幽冷笑:“她不但死了,尸体还被抽走精血,混合在胭脂里,涂抹到她亲生母亲的脸上……”
永夫人身子一震,惊秫的看着何漱衣,平静的眸子此刻起了层层波动。
何漱衣语调再冷三分,直如千山鸟飞绝:“你用巫术害死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