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切纯凭直觉。
如此学了几天,何漱衣连《六神吉凶诀》《诸爻持世诀》这等拗口的卜筮总结,都背得滚瓜烂熟,可一颗心却越发的不在焉。想微哥哥、想安安、想谢珩,尤其是谢珩,没有她在身边,他的身体怎么办?到哪里去找女尸来炼符?谢珩还好吗?
何漱衣萌生了用卜筮之术来获知谢珩情况的想法。
正要行动,何夫人过来了,喊她去本家那里,说是何家主想看看她的卜筮之术。
何漱衣只得带上卜筮的工具,随何夫人去了。
时隔几天,二度踏进正堂,何漱衣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氛围变了。人依旧是上次那些人,可却不再热情关怀,而是交头接耳的等着她卜筮,如一群看客。
她一眼就看到何家主端坐偏位,主座上则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这是我们武陵何氏的老祖奶奶……”何夫人拉着何漱衣跪下,“漱衣,快给你老祖奶奶问安。”
“老祖奶奶。”何漱衣淡淡唤了声。
老妇人毫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便挪开视线。
何夫人忙说:“漱衣,开始吧。”
开始什么?何漱衣狐疑的看着她的亲人们,只见有人捧了卜筮的工具上去,放在老祖奶奶的面前。老祖奶奶苍老的手,颤抖着拿起一片龟甲。
“漱衣,跟着老祖奶奶一起卜筮。”何夫人小声的提醒。
“就卜三件事吧。”何家主道:“卜你二姑母何日何时分娩,是男是女;卜你大姑母在尧国过得怎么样,膝下可有子嗣;再就是卜下一任的国师大人会是谁。”
何漱衣心里涌上一阵厌恶,说道:“把最后一个换了,我不想卜这个。”
何家主的脸色顿时半沉,和老祖奶奶交换了目光,欲言又止了半晌,道:“好吧,你是我的女儿,你提出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你不想卜这个,那就不卜了,改卜当朝妆公主的生辰八字吧。”
何漱衣默认。
上座的老祖奶奶熟练的卜起来,何漱衣也坐在桌前,神情漠然的操作手里的一干工具。
娘曾三令五申,卜筮的时候要心无杂念,虔诚的祈求神灵们来解惑。
可何漱衣却始终想着谢珩,想着微哥哥和安安,机械性的做完了三套卜筮。她看向老祖奶奶,显然对方已经卜到了结果,正等着她说。
何漱衣看了眼灼过的龟甲,说:“二姑母正月二十一日戌时两刻分娩,乃生一女。”
老祖奶奶的眼底一惊,和何家主交换了目光。
“二姑母临盆之时,建议二姑父陪产,二姑母这一胎生的艰难,需要二姑父从旁鼓励。”
老祖奶奶微微倒吸口气。
何漱衣不知她在吃惊什么,又看了眼蓍草形成的卦象,道:“大姑母看起来是在多年前跟人私奔了,那人在尧国为官……竟是给那人作妾,大姑母这是何苦……”
“你说什么?蕴儿竟然作妾?!”何家主不能置信道。
“你们不知道?”何漱衣反问,在老祖奶奶的脸上看见了更甚于刚才的惊讶。
“还有,大姑母已经病逝了,留下一个女儿,比我小几岁。”何漱衣哀凉的一笑,“表妹的命观来也极是叵测,明明是个英年早逝的死卦,却又并非福薄。”
“你……”老祖奶奶颤抖的站了起来。
这些筮象,是她从没有观出来的,可何漱衣不仅将她观出的筮象说的分毫不差,还观出了她观不出的。
何漱衣明明只学了几天的卜筮。
这、这……
“至于妆公主的生辰,我不用卜也知道,前些日子刚给她过了生辰,乙亥年腊月初一丑时整……”
何漱衣起身,悠悠走了出来,“老祖奶奶,这些就是我看见的东西……”
老祖奶奶一抖,手里还拿着的龟甲掉在了地上。
卜筮之术,她钻研了一辈子,被武陵何氏上下誉为“神之眼”。可是,她这神之眼在何漱衣面前,逊色的不堪一击。
何漱衣竟然能通过一件筮象,看见其他相关联的事,这在整个巫术界都极为罕见,更遑论她刚刚接触到卜筮的规则。
天才。
百年罕见的天才!
老祖奶奶说不出话,但她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何家众人也是惊的惊,叹的叹,那姑婆激动的喊道:“难道,漱衣就是传说中几百年才出一个的巫童?!”
“我不是巫童。”何漱衣平静的说:“巫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