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幸福的……”
方黎依旧不解,只是挑眉看着她。
凤栖霜拿起酒坛,又喝了一口,她脸色酡红,眼眸中,波光潋滟。
桃色染上她白皙的小脸,她抱着酒坛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酒坛太重,她有些,抱不动……
“我一直在想,我的爱情哪儿去了?”凤栖霜仰起头,放下酒坛,看着方黎这抬眼可以看见星星的屋子,她凄迷的笑,“若是当年,我或者他,死在我们真正相爱的时候,或许,我的心中就没有这么多遗憾!”
“我一直问自己,凤栖霜,你还爱他吗?凤栖霜,当一切尘埃落定,你要何去何从……”她依旧笑的凄凉,带着淡淡的嘲讽。
叹息一声,她低下头,定定的看着方黎,“可是师兄,这一切都没有答案,原来,千帆过尽,爱不爱真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方黎只是静静的听着,想着凤栖霜说的话。
爱不爱,真的不那么重要吗?
可是他这一生,为爱而生,为爱而苦,偏偏,生了个孤命。
凡是被他爱上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他仰头,再次喝下了一口酒。
“师兄,你不要怪师傅,他真的是为你好。他若是倒行逆施,帮你将婠婠救活,或许,才是真正的害了你!”凤栖霜身子倾斜,靠近了方黎,黑瀑布般的长发,水润的披散在肩膀。
她已经朦胧的有了醉意,依靠在身后的贵妃榻上,定定的看着方黎的眼睛。
方黎摇头,“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师兄,我想做暖流长,也就是梅浓的位置!”凤栖霜抓住方黎的胳膊,脑袋在他的身上轻蹭。
方黎破天荒的,没有推开她,他一向讨厌别人的触碰,可是对于她,他竟然恨不起来。
“想做暖流长,自己凭本事!”方黎拿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口。
“师兄,我有后台,本事稀疏也没有关系,不是吗?”凤栖霜已经有了醉意,抓着方黎的胳膊,不住摇晃。
方黎冷睨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后台?”
“我有师兄这棵大树!”凤栖霜笑着,媚人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方黎。
她笑起来的时候,唇角有一个绚烂的梨涡,好看的仿佛梨花仙子误入凡尘。
明明是这样的惑人心神,明明是妖精般的撩人魂魄,却又有仙子般的空灵微笑。
方黎别过头去,“我不会帮你,想要做暖流长,必须各凭本事,不然,就算你做了暖流长,也活不了太久!”
“可是师兄,梅浓都能做暖流长,为什么我不行?”凤栖霜像膏-药一般,黏在方黎的胳膊上,呢喃着,醉眼惺松的看着他。
方黎冷笑,“你真以为,梅浓这个暖流长,是混上来的吗?”
“她确实,没有别的本事!”凤栖霜打了个酒嗝。
“我带你去看看她,看过了之后,你就不会这么觉得!”方黎站起身,抓住凤栖霜的手,走出法王宫,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很快的来到了一个灯火幽暗的地方。
这里,宛如地狱,不时的有人的哀嚎声,从脚下传来。
凤栖霜被这声音一吓,酒醒了大半,她觉得脚底发麻,似乎真的踩着活人的身体一般。
“小心一点,别把下面的人踩死了,不然,你得代替他们留在下面!”方黎好整以暇的出声提醒。
凤栖霜就低头,顺着自己的脚边看去,只见下面,一张人脸,张着嘴巴,微弱的呼吸。
只是这人脸这么平,平的几乎没有五官,而且那绵软的身体,没有骨骼,五脏六腑都如瘪下的气球一般,瘫软在地上。
这人分不出男女,已经被踩的跟地上一般颜色,所以不注意,根本看不见他。
凤栖霜踩在那怪物的脸上,那怪物睁着眼睛,微弱的呼吸着,看着她。
她颤抖着,尖叫起来,“啊——”
方黎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就凭你尖叫这一点,完全不适合做暖流长!”
“师兄,他成这样,怎么还没有死?”凤栖霜惊魂未定,拍着自己的胸口道。
“死了,岂不是没有痛苦了!”方黎瞥了她一眼,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凤栖霜觉得,这里比地狱还要不堪。
竟然有人的肠子,被生生的勾出体外,还有人被活剥了人皮,红彤彤的的呆在那里。
凤栖霜冷汗涔涔,每走一步,都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