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见人心,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连她那位擅长伪装的三叔,都隐藏不了一辈子自己的性子,又何况是他人?
晏锦抿了抿唇,“我虽猜不到他是谁,但是却也不想问祖母了!”
她一直都厌恶这个祖母,祖孙之情从未在她们身上体现过半分。祖母追逐荣华富贵,而祖父追逐地位,他们倒是很相配。
只是,荣华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昔日的晏府有多奢华,现在便有多凄惨。
沈砚山看着晏锦皱着眉头,不禁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眉心,“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复杂!”
沈砚山的动作轻柔,晏锦本来皱成一团的眉。也缓缓的舒展开来。
她看着沈砚山,不解地说,“不复杂?”
“晏伯父的弱点,只有妻女!”沈砚山不以为然地说,“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妹妹?”
晏锦闻言,一脸错愕。“是!可她现在在京外的……”
晏锦说到这里。便再也没有说下去了。
晏绮宁被送去了白鹤观,对外称是养病,毕竟白鹤观那个地方十分适合修养身子。晏绮宁起初听见自己要被送去白鹤观的时候。也曾在晏季常的面前大哭大闹,她甚至用死威胁晏季常,说自己不愿意去。
那时,晏绮宁的一双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所以她不愿意放弃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只是,晏绮宁在求二婶的时候。二婶让晏绮宁失望了。
如今的旋家长房,不过是个空壳子,旋氏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置不好,又哪里有心情去插手晏绮宁的事情?
她昔日对晏绮宁说的话。不过是虚言。
最后,晏绮宁似乎也明白了,自己无路可走了。
她选择了妥协……去了白鹤观。
晏绮宁去白鹤观的日子。虞家人依旧没有亏待她,该送的东西一样不少的送了过去!连白鹤观的观主都对晏绮宁颇有照拂。私下还替晏绮宁请了不少大夫,来医治晏绮宁的眼。
只是,晏绮宁的眼被大火烧伤的太严重了,所以根本无药可医。
唯一能替晏绮宁看好伤势的重大夫,却不愿意替晏绮宁扶脉。
其实,虞老太爷私下曾吩咐刘大夫去白鹤观照看晏绮宁,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其实不过只是周围的人不愿意点破罢了。
晏绮宁做了太多的错事,虞家的人却依旧下不了除去她的决心。
毕竟,晏绮宁的身上,留着大虞氏的和晏季常的血……
过了许久,晏锦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段日子,阿宁一直送东西给母亲,母亲虽然收下了,却没有再碰这些东西!母亲,是怕了!”
“的确该怕一下!”沈砚山想了想,又道,“薄相想要出手其实也简单,太后娘娘是他很好的借口!”
晏锦想要皱眉的时候,又无意看见了沈砚山修长白皙的手指。
下意识的,她便没有再皱眉,“太后娘娘便如此的听薄相的吩咐吗?”
“呵!”沈砚山摇头,伸手替晏锦挡住烈日,“薄家的人,谁都不简单!”
如今烈日炎炎,沈砚山担心晏锦被灼热的阳光晒的中暑,便扶着晏锦朝着不远处的池塘走去。
在池塘上,有一座八角小亭。
因为是建在湖中,所以空气也比其他地方凉爽了许多。
晏锦没有留意沈砚山将她带去哪里,她一直在想晏绮宁的事情。
等走到的时候,晏锦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的景色。
这里,曾